周小蕾顯然也被程宜寧氣得半餉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后斬釘截鐵的說道,“你沒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你最對不起的人是你自己!程宜寧,你有想過這幾年來你過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嗎?平時你強顏歡笑我那是可憐你才不忍心拆穿你,到現(xiàn)在你如果還要這么執(zhí)迷不悟下去的話,你好自為之吧!”周小蕾說完后就掛了電話。
程宜寧看著隨即暗下去的屏幕,只覺得眼睛都被激的生疼起來。
這么多年相識以來,她和周小蕾也有過賭氣別扭的時候,不過都不若這一次說得決絕。連她最好的朋友,那個分享了她青春期所有的夢想和愛情的周小蕾都要棄她而去了。
可是要她率先提出和蘇正卓離婚,她做不到。
蘇正卓是她這輩子所有的夢想和希望。
從她第一眼在課堂上看到他當代課老師時起,她生平第一次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滋味,是腦海里一想到他,便是覺得要從心底處無時無刻的開出花來的。
盡管卑微,她也有她的執(zhí)著。
她不敢想象沒有蘇正卓的日子,甚至于一天一分一秒都不可以。
她明明差點就握住了自己的幸福,要她就這樣松手放掉,她做不到也不甘心。
程宜寧盯著手機屏幕,知道周小蕾不愿意再接自己的電話,她剛想發(fā)條短信給周小蕾,未料到程竟興卻打電話過來了。
程竟興向來很少會主動打電話給她,程宜寧生怕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有異,輕咳了幾聲,這才接起了程竟興的電話。
“宜寧,最近工作忙嗎?”程竟興顯然也知道自己鮮少打電話給宜寧,剛接起電話時聲音顯得有點干巴巴的別扭。
“學生都放假了,這陣子會空點。再過一段時間等到閉館了,我也會放個長假?!背桃藢幦鐚崙?。
“放假好,今天我讓你媽特意熬了一大鍋的龜苓膏,現(xiàn)在這天氣吃了消暑又去濕,你和正卓早點回來吃點吧,正好我和正卓可以討論下印尼現(xiàn)階段煤炭市場的行情?!背叹古d心情大好的提議道。
“爸,正卓最近挺忙的一直在出差,可能來不了——”程宜寧硬著頭皮應道。
“正卓忙的話也沒事,那你早點回來吃吧?!背叹古d不以為意的應道,見著程宜寧沒吱聲,他自己心情好著又自顧自的說道,“上次我和正卓喝酒時問他了解了下鋼鐵期貨的近期走勢,第二天我就按他說的買入了大筆金額,沒想到這段時間市場走勢和正卓分析的完全一致,公司最近這幾年的盈利還不如這一筆期貨賺的多。我朋友最近都在聊市場上開始炒煤炭了,我想有機會約正卓探討下煤炭的行情,他眼光準分析的又到位——”
“爸,期貨市場上風險挺大的,你用自己的散錢可以買入,還是不要把公司賬上的錢挪來投資這些,今年已經(jīng)出現(xiàn)很多家企業(yè)因為買入期貨股票而影響實體運營的案例了?!背桃藢幭惹奥犞苄±偬崞疬^這些案例,眼下就下意識的提醒起來。
“放心吧,爸有分寸的。不過你還別說我,正卓公司今年不是也頻頻向銀行貸款么,他的公司正常運營哪里用得著這么大筆金額,肯定是拿著抵押借貸的資金去炒其他賺錢的門路去了。你不放心爸,至少會放心正卓的判斷吧?這次賺這么多錢多虧他,爸想好了,等公司規(guī)模再上一番后,到時候爸會把公司的部分股權轉(zhuǎn)給你的,就當是爸補給你的嫁妝吧,畢竟里面也有正卓的一分功勞——”程竟興越說越起勁,仿佛已經(jīng)展望到公司大展宏圖的前景了似的。
“爸,我用不著這些——”程宜寧不假思索的應道。
“竟興,先過來吃點東西吧——”電話那端忽然傳來粱舒娟的聲音,程竟興的話頭驟然被打斷,便改口說道,“宜寧,那你早點回來吃龜苓膏吧?!?
“恩?!背桃藢幈緛磉€想勸說幾句程竟興在投資上心態(tài)平和點,聽到粱舒娟的聲音后,她忽然沒了勸說的動力,眼下順從的應了一聲后就掛了電話。
不過她是壓根沒料到蘇正卓居然會幫著爸爸分析行情商討投資的事情,而且這事正卓也壓根沒有和她提起過。
雖然是程竟興因此賺了一筆錢,程宜寧倒是沒有緣由的好受了許多,此時于她不啻于絕處逢生。想起早上自己出門時對他的冷臉相待,程宜寧思前想后,心頭還是不由自主的泛起一絲內(nèi)疚之意,不管如何自己都應該向他求證下李曉嬡的事情,想到這時,程宜寧還是鼓起勇氣撥通了蘇正卓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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