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宜寧騎著電瓶車到學校后,身上早已汗如雨下。
她從包里拿出鹽水袋后,被王姐看到,王姐頗為驚訝的問道,“學校里的最后一批學生也放掉了,醫(yī)務室那邊昨天起就關了,你還是去醫(yī)院里掛吧?!?
“哦?!背桃藢庍@才后知后覺的應道。
幸好此時學校里正式進入假期,來圖書館的學生也只有零星的幾個,多半是實習的或者在外兼職的學生,偶爾過來在圖書管里避暑而已,整理圖書歸位的任務并不繁重。
王姐看程宜寧病怏怏的,反正活也不多,她一個人就攬去了所有的活。程宜寧高燒初退,加上心情煩悶,連著記性也健忘許多,王姐照顧她讓她在邊上呆著休息,她便也依過去坐著休息去了。
程宜寧坐在位置上發(fā)了很久的呆,這才拿出手機來。手機昨晚就已經沒電了,等她把手機充電好開機后,立馬看到很多個未接來電。
之前的是蘇正卓的號碼,后面的好多個則是周小蕾的號碼。
蘇正卓昨天會這般著急,多半是怕自己會看到李曉嬡吧?程宜寧一想到這時,便覺得愈發(fā)胸悶氣短起來。
她努力深呼吸了下,這才打電話給周小蕾。
“小蕾,什么事?”畢竟昨晚周小蕾打她那么多個電話,估計是有急事找她。
“宜寧,你看到昨晚我發(fā)你的微信了嗎?”周小蕾開口問道。
“還沒看,怎么了?”程宜寧不解的問道。
“就是那條裙子的事啊,你看下我昨晚發(fā)你的照片,李曉嬡有張穿了條裙子的自拍照,和你的那條一模一樣,她還在圖片下面?zhèn)渥⑹桥笥阉偷模以趺从X得是蘇正卓送的呢?”周小蕾猶如私家偵探附身,沒好氣的分析道。
“應該——是正卓送的吧,他買給她的裙子碼小了估計就轉送給我了——”程宜寧想著周小蕾應該也知道的□□不離十了,干脆就和她直說了,她原本是想云淡風輕的轉述下,未料到還沒說完,聲音就已經克制不住的發(fā)顫起來。
“我猜的果然沒錯!看來我真是高看了蘇冰塊,我還以為他雖然冷傲了點,至少品德不會有問題!這年代的男人就沒一個是好東西,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我和你說,宜寧,你這次可千萬不要再糊涂軟弱下去了,他都對你這樣了,你要是還是沒點反應,那簡直就是被他踩在腳底了!”周小蕾義憤填膺的勸道。
“小蕾,我還沒想好——”程宜寧說時嘆了口氣,昨天剛看到蘇正卓的剎那,她的確是承認自己氣血上涌的有過離婚的念頭,今天早上過來上班的路上,她一想到這個念頭,沒想到居然就一點點喪失了離婚的勇氣了。
畢業(yè)三年,班級里的同學大都已在事業(yè)上嶄露頭角,優(yōu)秀的甚至已經事業(yè)有成,唯有她庸庸碌碌的毫無作為,到現(xiàn)在還是在圖書館里,一個月拿著幾千的薪水做著機械的毫無發(fā)展前景的工作。
當初剛畢業(yè)時,她看到蘇正卓忙得昏天暗地,便特意去找了這個朝九晚五還算輕松的工作,她原本是想著大半精力都要花在家庭主婦的瑣事上的。
可是時至今日,她都已經蹉跎荒廢了三年,她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勝任其他高強度的工作。
若是她和蘇正卓離婚的話,相識的同學乃至自己的家人親戚會怎么看待自己,她是剛想了個開頭,心頭瞬間上來的沖動立馬就被澆了桶冷水下來。
“宜寧,你不會是還想和蘇冰塊這樣貌合神離的湊合下去吧?你到底要把自己作踐到什么地步?”周小蕾隨即就聽出了程宜寧的意思,在電話那端明顯生氣的發(fā)問道。
“小蕾,我不敢想象離婚的場景,我承認我自己懦弱沒用,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沒辦法,我邁不出這一步——”
“什么叫邁不出這一步,你都沒邁過怎么就知道自己走不出這一步。你要是再這么懦弱窩囊下去,我周小蕾就當沒你這個朋友!”一向遷就程宜寧的周小蕾反常的強勢起來,而且語速極快機關槍似的朝她掃射過來。
程宜寧咬牙沉默了良久后還是艱難的應道,“小蕾,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