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兩這是一筆極大的數(shù)目。
但跟這夜明珠本身比起來,真的不算什么。
這樣的寶珠,就算是放在宮廷,也絕對是稀缺的寶貝。
真要拿出去,十萬兩也有人搶著買。
這是天和當鋪開業(yè)以來最大的一單買賣。大朝奉有點猶豫。
“客人,五萬兩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
聽了這話,南越人起身就要走。嘴里說道:
“如此打擾了,我換一家便是?!?
“慢著?!贝蟪钇鹕頂r住客人,然后笑瞇瞇的說道:
“我的意思是,五萬兩不是小數(shù)目,除了我天和當鋪,別人可拿不出來。”
大朝奉表面這么說,實際上內(nèi)心也是很為難。
貪婪讓他不肯錯過這筆大生意。
一旦做成了,那他在整個行當里面,可就真是數(shù)得上號了。
可是五萬兩,幾乎是傾盡天和當鋪所有現(xiàn)銀了。他真不敢做主。
“你這人真麻煩,那就趕緊的吧?!蹦显饺瞬荒蜔┑恼f道。
“客人稍等,這么一大筆銀票,伙計可沒權(quán)利動。我去去就來?!?
大朝奉客氣的說道。
等他轉(zhuǎn)身離開之后,南越人緊張的擦了擦手心的汗水。
大朝奉從容出門之后,撩起衣擺疾跑到了后院,找到了真正的當家人。
“少爺,夜明珠,有人來當夜明珠?!?
一個正在提籠逗鳥的青年從容的轉(zhuǎn)頭。
二十多歲,溫文爾雅,嘴角總是帶著一抹笑意。
縱然是夜明珠這等難得一見的寶貝,也沒有讓他多震驚。
“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不便宜吧。”他問道。
“是的,對方要抵押五萬兩。我們可以收兩千五百兩的利息?!贝蟪罴拥卣f道。
“不做,打發(fā)他去別家吧?!鼻嗄険]揮手說道。
大朝奉如同挨了一錘子,熱情一下子澆滅了。
“表少爺,這是為何?”大朝奉問道。
“當鋪生意,細水長流,不要想著一夜暴富?!?
“五萬兩,占了我們所有現(xiàn)錢,萬一有個閃失犯不上。”男子說道。
大朝奉有些沮喪,自己已經(jīng)驗過貨了,哪會有什么閃失?
可人家當家,他也沒有辦法。
“哪有表兄這樣做生意的,把錢往外推?”
這時候一個少年走進來,語氣帶著盛氣凌人的氣息。
正是顧凌。
顧家老太太六十大壽之后。
顧道離開顧家,讓出嫡子職位。
可是整個顧家也聲名狼藉,他顧凌更是走到哪里都被人鄙視。
這時候顧凌才發(fā)現(xiàn),以往想的太美好了。沒有了顧道,他一樣登不上嫡子之位。
他母親出身就是最大的天塹。
而且顧家小宗也極力反對。
人所共知顧凌人品低劣,而且行為愚蠢,更加上聲名狼藉。
這樣的人,小宗只要不傻就不會同意。
梅笙只能讓他經(jīng)手一些事務(wù),做出一些成績來,慢慢改變小宗的看法。
顧凌今日就是來當鋪巡視的。正好碰上這事。
而且他說出了大朝奉的心聲。
青年名叫梅塘,按照輩分算,是梅笙的侄子。
這些年天和當鋪在他的經(jīng)營下,干得風(fēng)生水起。
“表弟,天和當鋪不缺錢,不必接這種大風(fēng)險的東西。做生意還是要穩(wěn)當一點。”
梅塘放下鳥籠子,跟顧凌解釋道。
誰知顧凌聽了這話,嘲諷地一笑。
“表兄這大掌柜做得自在啊,喝茶養(yǎng)鳥。是不是有點不務(wù)正業(yè)啊?!?
梅塘臉色逐漸變得清冷。
“表弟,就事論事,沒必要如此找茬吧。”
顧凌冷冷地看了梅塘一眼。
“就事論事,我才是這天和當鋪的少爺,你不過是個看家算賬的。
叫你一聲表兄,你還真拿自己當回事兒了?”
話如冷刀,直插胸膛。
梅塘臉色十分難看,但是最后也只能忍了下來。
“那就請少爺做主吧,我會跟姑姑請辭?!?
梅塘說完走了,顧凌根本沒當回事。直接讓大朝奉取銀票辦事。
大朝奉回到雅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不耐煩了。
雙方約定當期三個月,利息五千兩。
提前贖當要付全部利息,過期不贖,夜明珠就歸當鋪所有。
一手交錢,一手交夜明珠。
南越人仿佛對錢很是不屑一顧,直接交給護衛(wèi)清點。
大朝奉則打開盒子,仔細檢查了夜明珠。
“大朝奉,我不喜歡有人碰我的夜明珠,如果沒問題,我要把它封上?!?
南越人說道。
大朝奉以為是什么怪癖,也沒當回事。
南越人當著他的面,用黃紙和泥封把盒子封好。
最后還蓋上了自己的私人印章。
大朝奉剛要拿走盒子。
“等等,這銀票是假的?!弊o衛(wèi)一聲暴喝。
一把按住了夜明珠,把銀票直接砸在大朝奉的臉上。
大朝奉大驚失色,趕緊把銀票拿起來檢查。
南越人臉色難看的盯著他。
可是檢查一番之后,發(fā)現(xiàn)銀票都是真的,哪有假的。
“對不住,我看錯了?!弊o衛(wèi)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個腌臜蠢貨,滾出去?!蹦显饺藨嵟卣f道。
護衛(wèi)訕訕退出門外。
南越人和大朝奉客氣幾句,帶著銀票和當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