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鼉強忍著憤怒,他很想用鏈子錘,把眼前這個小太監(jiān)的滿嘴白牙砸碎。
小太監(jiān)自稱小凡子,走路如鬼皮笑肉不笑,一嘴白牙極其晃眼。
進門先傳皇后懿旨。
“竇鼉,放縱惡犬傷人本應重處,但念及你父在外征戰(zhàn)無法管教。
只收了你惡犬,本人在家閉門思過。不可再惹是生非。”
竇鼉一聽是皇后姑姑派來管教自己的,心中松了口氣。收狗而已,以前也不是沒發(fā)生過。
隨便找兩只個大,長相兇殘的充個數(shù)就行了。
皇后姑姑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罷了,不會動真格的。更加不會動自己馴養(yǎng)的兇犬。
聽完懿旨,竇鼉跟小太監(jiān)套近乎。
誰知道這小太監(jiān)臉上笑嘻嘻,下手不客氣。竟然直接帶人來到他馴養(yǎng)猛犬的地方。
指著他用心培養(yǎng)的幾只全黑猛犬,說道:
“全抓了,不可走了一只?!?
竇鼉一下子怒了,這幾只全黑猛犬,可是被顧道害死的那只猛犬的最優(yōu)秀后代。
兇殘擅斗,他每日以生肉飼養(yǎng),專門培養(yǎng)兇性,就是準備將來對付顧道的。
“公公,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認真?”竇鼉趕緊上前拉住小太監(jiān),兩顆金豆子塞進手里。
小太監(jiān)麻利的收了金豆子。笑容帶上了幾分真誠,但是并沒有停止動作。
“你們快著點,沒吃飯么?不知道等著用那?”小太監(jiān)訓斥幾個抓狗的侍衛(wèi)。
這幾個人立即明白是要來真的,下手兇狠麻利,很快放倒了幾只兇犬。
“公公,你這是何意?姑姑讓你來不過似乎意思意思,你怎么還當真了?”竇鼉真的怒了。
“竇公子,事關陛下子嗣,你真以為皇后是意思一下?”小凡子不陰不陽的問道。
聲音黏膩陰冷,如同冬季的雪水粘在皮膚上。
“等一下,陛下子嗣跟我這黑狗有何關系?”竇鼉實在無法把這兩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
小凡子嘆了口氣,表現(xiàn)的很為難。
竇鼉又塞了兩個金豆子,小凡子才笑瞇瞇的開口了。
“竇公子可知,最近袁祭酒府上有一件喜事。小妾香云懷孕了?!?
竇鼉火氣快頂?shù)侥X門了,心說,你跟我這繞什么那?
袁琮的小妾懷孕,跟我的狗有什么關系?
“袁公七旬了,尚且有讓女子懷孕之能,據(jù)說是因為藥膳汽鍋雞和黑狗砂鍋煲的滋補之力?!?
小凡子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尤其是竇公子飼養(yǎng)的兇犬,效果格外的好。”
竇鼉都氣笑了,這都什么跟什么。
“什么奸人,竟然進如此讒,這等無稽之談姑姑怎么會相信?不怕天下人恥笑么?”
聽了這話,小凡子依舊齜著白牙,笑得陰冷詭異。
“竇公子是要宣揚出去,還是要上奏折彈劾請隨意,咱家只是抓狗,其他的管不了。”
說著繼續(xù)指揮人動作快點。
竇鼉渾身緊繃,雙眼赤紅。一身殺氣澎湃。
袁琮小妾懷孕,就要殺我的狗,簡直是……
等等。一個帶著壞笑的可惡臉孔在他眼前一閃而過。
他一把抓住小太監(jiān)的手腕,惡狠狠的問道:
“是顧道?”
小凡子一抖,就把手腕抽了出去。
“咱家到是去過袁祭酒府上,抄錄了一些藥膳方子,自然碰到過顧公子?!?
小凡子什么都說了,卻又沒留下什么把柄。
竇鼉轉身去了演武場,抄起一把狼牙棒,轉身就要去袁琮家里找顧道算賬。
一路沖到大門口又停下了,賭氣把狼牙棒扔在地上。理智終于戰(zhàn)勝怒火。
去三朝元老府上打砸,估計會被打死喂狗。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辛苦培育的愛犬,被裝在籠子里一個個地抬走。
小凡子剛出大門口,就被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攔住了。兩個人客氣地相互見禮。
來人正是楚王府的管家。
“我來得真不巧,奉了王爺令,來竇府看看能不能要兩只黑狗。竟然被公公捷足先登了?!惫芗倚Σ[瞇。
小凡子笑得更是燦爛。
“哎呦,咱家豈能不懂事?別人肯定不行??墒峭鯛敳皇莿e人。就算這話遞到宮里,宮里也會把黑狗送到府上?!?
“那還費什么勁,這有兩只最兇的,您帶走一只,剩下您再挑幾只。
別說,這竇公子養(yǎng)的狗的確兇猛。想來滋補之力大是不同。”
兩個人在竇鼉家門前,一唱一和把黑狗給分了。
這是當著竇鼉的面,在傷口上狂妄的撒鹽。氣的他抄起狼牙棒,惡狠狠的看了兩人一眼。
轉身進了后院校場,對著一個草人足足虐殺了一刻鐘。直到草人變成草才停下來。
“顧道……”一聲凄厲的怒吼,伴隨著怨氣直沖霄漢。
顧道低估了謠在這個時代的殺傷力。
更加低估了,這個時代人們對于提升生育能力的執(zhí)念。
此事一出,狗肉煲風靡京城。
狗肉的價格直接超過羊肉,掛羊頭賣狗肉成了歷史,現(xiàn)在都是掛狗頭賣豬肉。
各家權貴都在搜集黑狗,整個京城及周邊幾十里,黑狗奇貨可居。
有人敏銳地嗅到商機,開始暗中飼養(yǎng)訓練黑狗。
皇宮里面。
當天晚上,汽鍋雞和狗肉煲就安排上了。
皇后和袁貴妃陪著陛下用膳。兩個女子看著眼前的丑陋砂鍋,有些皺眉。
“就不能換個器具么?此物太丑了?!被屎笳f道。
小凡子趕緊上前,笑得如沐春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