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一頓,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點了點頭。.
賀長安面容清雅動人,初見覺得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再見覺得頗有內(nèi)涵。深藏不露。這樣的人單單用玉來比喻就淺薄了,只能說皇帝給他的封號就很攻玉,雕琢成玉。
帝王與攻玉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對彼此自然就是最了解的。一個霸氣高大,一個溫和謙恭。怎么能不相配呢?所以當賀長安說他有喜歡的人的時候,花春第一個想到宇文頡。
但是……看他這反應(yīng),自己好像猜錯了?
賀長安神很復(fù)雜,看他還點頭,心里就更是說不出來的感覺。也許是慶幸的,幸好他沒發(fā)覺自己真正的心思,要不然,就不一定還會站在離他這么近的地方,這么平靜地跟他說話了。
“罷了?!彼蛦×寺曇簦骸跋瘸鰧m去?!?
呆呆地點頭,花春看著他的神,腦子好像終于有點轉(zhuǎn)過彎來了。
如果不是宇文頡。那賀長安在說的人,該不會是她?
晴天一道霹靂,花春整個腦子瞬間一片空白,一邊想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一邊又想起賀長安對自己的諸多照顧。
好像……是有那么點可能?。?
意識到這個問題,花春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高興,而是覺得愧疚感更濃了。人家對她這么好,她還瞞著人家身份,讓他覺得自己斷袖。在痛苦中掙扎,這樣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當真是穿越成女主了,不然為什么會遇見這種偶像劇標配男二?溫柔多金一心為她,真是求都求不來的寶貝??!
以往或者電視劇,她都是更偏愛男二的。覺得明明男二那么完美那么好,女主為什么總是眼瞎看不見,偏要被男主虐得死去活來的?系宏來巴。
然后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一個女主的心情了,世界上最可惜的事情莫過于“你很好,但是我們沒辦法在一起”。拋開身份不談,就算她現(xiàn)在恢復(fù)了女兒身,好像也沒辦法歡快地撲進賀長安的懷里。
雖然他的懷抱肯定又溫暖又踏實,但是……她心里好像有東西攔在了前頭。
隱約能猜到那東西是什么,但是花春不想去細想。閉了閉眼,她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地跟著賀長安繼續(xù)往外走。
既然不可能在一起,那長痛不如短痛,就等他慢慢放下好了。他要成親是自己的決定,要怎么做她也不會繼續(xù)插手,每個人的感情都應(yīng)該被尊重。她能做的,就是“許不了別人未來,就不給人半點希望”。
于是到宮門口之后,花春笑得十分沒心沒肺,朝他揮手道:“二哥慢走?!?
賀長安點頭,嘴唇微微泛白,轉(zhuǎn)身走到自己的馬車旁邊。
花春一蹦一跳地鉆進了轎子,回去丞相府。
“爺?”身邊的奴才低喚了一聲,一只腳踏在車轅上的人才回過神來,低笑道:“沒事,回去。”
目光收回來,賀長安覺得這世事也真是夠無常的,他從未對人動過心,第一次覺得動心的人,給了他感情里全部的美好感受,卻不能與之成為眷侶。而即將成為眷侶的人,卻完全是個陌生人。
果然上天在給你一些東西的時候,就會順手收回另一些。
認命。
轎子一溜煙回到丞相府門口,花春下來,正心情復(fù)雜地想念兩首詩感嘆感嘆人生什么的,就見青裊一臉蒼白恍惚地站在臺階上等她。
“你怎么了?”連忙過去看了看她,花春問:“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