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一怔。
青裊的話像是一把鑰匙,咔擦一聲把她鎖死的疙瘩全打開了。
在乎的不是表面上的東西,那她在乎的是什么?宇文頡?
怎么可能呢……那么好的帝王,半點比不上賀長安,她怎么可能在乎?
可是,仔細想想,自己所生的氣,好像都是從皇帝把凌娘從丞相府帶走的時候開始的。她一直拿著皇帝重誤國的理由擋著,但是揭開這掩護,她真實的想法……大概是不愿意看見帝王寵幸別的女人。
雖然,這皇帝又不是她的,但是,又親又抱了之后還不把她當回事,依舊一個個女人往后宮里帶,她怎么都是覺得生氣的,不氣他,更多的是氣自己。
人家壓根沒放在心上,她卻悄悄打開了心門,像個傻子一樣暗戳戳地期待著什么,結果根本沒人來。
這種發(fā)現(xiàn)自己是一廂情愿之后的惱怒,足以讓她將門再次狠狠摔上。
“我知道了。”想通了之后心情更差,花春嘆了口氣,起身道:“要準備進宮了,也不知道還回不回來歇息,你就不用等我了,先睡?!?
“是?!鼻嘌U頷首應了。
上轎入宮,花春收斂了心神,開始猜今晚上皇帝要干什么。這么大晚上讓她進宮,肯定是有什么特別的事情。
難不成是要與她密謀怎么將金礦再多挖兩處?
雖然不太現(xiàn)實,但是除了這個,她也想不到別的讓她這會兒進宮的理由了。
到了紫辰殿,秦公公迎著她進去,道:“皇上請丞相稍等片刻。”
宇文頡竟然不在?花春驚訝了:“他去哪里了?”
“皇上還在萬寶殿?!鼻毓溃骸耙纫粫喝チ耍群葧翰?。”
花春:“……”
這個時辰在萬寶殿,能做什么?大半夜把她叫進宮,自己跑去風流快活還要她等?花春撇嘴,在心里給他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她又不是啥貞節(jié)烈婦,與他又沒有什么實際的身體接觸,用不著連帶著想那么多,就是上司與下屬的關系而已。他丫的都做到這地步了,她也實在沒必要再抱啥幻想。
等著,事情辦完了就回去睡覺,有吩咐就做,沒吩咐也不瞎操心了,今兒開始她不給宇文頡當保姆了,自己過自己的逍遙日子為好!
嘟著嘴翹著二郎腿,花春把桌上放著的點心都吃了個干凈,等了半個時辰,才聽見外頭有了動靜。系臺叨亡。
這動靜還不小。
“來人吶,快!去叫御醫(yī),先把陛下扶進去!”秦公公慌張的聲音響徹整個紫辰殿,嚇了她一跳。
急忙跑出去看,花春被眼前的場景震住了。
明黃的龍袍上染了鮮血,從胸口的位置下來,一大片都被染得通紅。宇文頡臉蒼白,無力地靠在霍子沖的身上,正慢慢往她這邊來。
“丞相!”霍子沖急得滿頭是汗:“快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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