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和阿萊西奧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兩點了。
    進到房間,還沒來得及開燈,阿萊西奧就被雄蟲重重抵在了門上,滾燙的吻跟著落下。
    突如其來的熱情讓阿萊西奧一時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他就沉浸在了沈翊纏綿的吻中。
    唇瓣被用力輾轉(zhuǎn)碾壓著,然后被一點點打開。沈翊的手也沒有閑下來,隨手就扯下了阿萊西奧寬松的衣服。
    “雄主,等、等一下?!?
    阿萊西奧在離開前將之前沈翊送的布偶放在了床頭,此時那貓兒正瞪著金色的眼睛,見證著這場火熱的親密。
    一種羞恥的感覺順著脊椎一路而上,這種被窺探的感覺讓阿萊西奧的身體更加敏感了。
    他控制不住伸手想要去拿開它。
    可惜還沒有夠到那布偶,他就被身后的雄蟲捉了回來,沈翊伏在阿萊西奧的背后,輕喘著。
    “拿走做什么,嗯?”
    那帶著笑意的聲音像將阿萊西奧的心推上了浪尖上,他仿佛又聽到了剛剛的海浪聲,一下一下將他拍向失控的邊緣。
    “說起來,我們還沒試過呢?”沈翊玩味的聲音舔舐著阿萊西奧的耳廓。
    “什、什么?”
    “在……的時候精神梳理啊?!蹦亲尠⑷R西奧臉紅心跳的詞被模糊帶過,可阿萊西奧只覺得腦海中炸開了煙花。
    怎么能!
    可拒絕的話根本來不及說,他就被沈翊再次吻住,趁著他失神的時候,一道精神力毫無阻礙地沖進了他的腦海。
    “哈……啊……”
    阿萊西奧艱難地喘息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眼前只有沈翊晃動的藍眸和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畫面。
    海浪聲回蕩了一夜。
    阿萊西奧又夢到了那個海灘,他獨自站在那里,不知道為什么,好似是在等一個蟲。身后傳來腳步聲,阿萊西奧心如擂鼓,然后回頭。
    他看了那個他一直等待的蟲。
    “您好,閣下?!?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雄蟲。
    “為什么一個蟲在這里呢?”
    年輕的雄蟲身上沒有一絲陰霾和倨傲,輕柔的聲音就像是一個久別重逢的朋友一般,讓他卸下心防。
    “我負責(zé)保護的雄蟲閣下覺得我臉上的傷疤礙眼,就把我打發(fā)出來了?!?
    阿萊西奧沒想到自己居然就這么直接把真話說了出來,明明他一直都在努力避免提及這個傷疤,明明有可能在被嫌棄一次,可是他還是沒有一點猶豫地說了。
    雄蟲有些吃驚,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他的視線不明顯地掃過那條傷痕,然后匆匆移開。
    “沒有不好看,你不要聽那個雄蟲胡說,你這樣就很好?!?
    雄蟲好像很不習(xí)慣說這樣安慰蟲的話,所以別別扭扭的,就是不肯正視他的眼睛。
    白凈的腳輕輕踢了踢松軟的沙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起頭望著他。
    “對了,你能幫我個忙嗎?我……我在這里找一朵花,但不知道它在哪里?!?
    雄蟲的話說得猶豫,常年在軍部的阿萊西奧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在撒謊。更何況這里的沙灘上又哪來的花呢?
    可是他并沒有戳穿什么,反而覺得開心。
    “愿意為您效勞,閣下?!?
    找一朵并不存在的花需要多久呢?
    從他那一天來到海邊直到保護任務(wù)結(jié)束,七十三天。
    兩個多月里,除了阿萊西奧需要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間之外,就一直陪著雄蟲在這片沙灘上走走停停。
    他知道了閣下之所以來到這里是因為家族的流放,知道他沒有什么朋友,總是一個蟲,還知道他有一個記錄生活的小日記本,說等到下次見面時會分享給自己聽。
    那真是他一生當(dāng)中最美好的日子了,他們在每一個日出與日落并肩漫步,在海天一線時擁抱,然后在漫天星子下許下一生的愿望。
    直到最后的日子來臨,他放開雄蟲的手離去,去赴一個沒有回轉(zhuǎn)的死局。
    強烈的爆炸伴帶來灼燒一切的熱度,可是卻沒有雄蟲的眼淚燙。
    那個離別的夜晚,他許下歸來的誓,卻始終都沒有做到。
    從來不怕苦不怕累的雌蟲眼中流下淚,想想這還是七歲以來的第一次。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夠和您永遠在一起,這是阿萊西奧沉入黑暗前唯一的愿望。
    溫?zé)岬挠|感從臉旁傳來,阿萊西奧睜開眼睛。
    “怎么哭了?”
    沈翊擔(dān)憂的眼神近在眼前,和夢里的雄蟲重合在了一起。抬手摸到一片冰冷的濕意,阿萊西奧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哭了。
    雄蟲的額頭和他抵在一起,體溫源源不斷地傳到了他的身上。
    “我夢到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