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驚訝,對不對?”
扶桑王妃掩嘴而笑,神情自得,就像是一個頑童開了個惡作劇的玩笑一樣。
陳易點點頭,道:“很驚奇。”
“哈哈,我估計也是,當(dāng)年你父親離開的時候,也曾提醒過我,你小子可能有些混賬!”
“那就解釋一下吧,你怎么成了我?guī)熃愕?。”陳易很納悶,“據(jù)我所知,馭龍者除了下一代繼承人之外,是不能收徒的,你又是如何得到他的歡心的?”
這是馭龍者的規(guī)矩,龍脈是個神奇而危險的東西,難保有人不生出邪念,若是有一位馭龍者心術(shù)不端,那后果必將難以承受。
因為,每一代馭龍者在選取傳人的時候,必然會極為小心,不僅要求天賦,還要心性端正,更不會多收徒弟,造成同門相殘的局面。
“說來話長,我們慢慢聊起?!?
扶桑王妃說道,又指了指何慶年,道:“何老先生,您有些怠慢客人啊,這壺碧螺春被某人連干四杯喝見了底……”
“哦,哦,是老夫糊涂了,老夫糊涂了!”
何慶年也剛剛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趕緊吩咐人前來換茶添水,又想了想,干脆就自己來了。
一壺碧螺春泡上,霧氣氤氳,茶香飄散,古香古色的會客廳中,彌漫出一種難得的怡人感覺。
“王妃,對,對不起,我剛才太沖動,不該那么想您,我向您道歉?!?
何卿卿俏臉紅彤彤的,煞是可愛,又朝陳易瞪了一眼,像是在說:都是你干的好事兒!
陳易以白眼回應(yīng),意思在講:你的好王妃犯渾,關(guān)我毛事兒!
王妃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兩人的眉目傳情暗送秋波,很大度揮揮手,道:“沒怪你,女人可以為了心愛的男人奉獻一切,本就是一種幸福,我怎么可以責(zé)怪你追求自己的幸福呢。不過,我這小師弟也是了得,竟然把我馬來最美的花給采了,還采的那么死心塌地?!?
何卿卿小臉更加羞赧,滾燙滾燙,不好意思的說道:“你們聊吧,我先出去,如果王妃有什么需要,隨時喊我就行?!?
說完,何卿卿麻溜的離開,走到樓上,還在捂著猶自發(fā)燙的臉,這次丟人丟大了!
何慶年在倒完茶之后,也迅速離開,將這里的空間留給兩人。
見客廳中只剩下兩人,陳易這才說道:“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你現(xiàn)在可以講明白了吧?”
扶桑王妃笑了笑,沒在乎陳易對她的稱呼的生硬感,把陳龍象如何收她為徒的事情前后講了個清楚。
三年前,一個平常的上午,天空晴朗,白云朵朵,扶桑王妃秘密會見完幾個西方“政要”,坐在院子里,心中有喜有憂,不知道自己走的這一步,是否正確。
名揚天下的馭龍者已經(jīng)幾十年不出世,有人傳說他們斷了傳承,也有人傳說西方如今勢大,即便馭龍者也要避其鋒芒……
反正無論如何,在修行界中,華夏的下坡路已經(jīng)注定,而歐美世界的異軍突起也成了必然。
馬來是個小國,縱觀古今,從未有任何一個稱霸的時期,每每都是在各方強大勢力的夾縫之中,左依右靠,夾縫中求生存。
這次也是一樣,華夏指望不上,自然只能依靠西方。況且,在經(jīng)濟和政治上,他們早就西化,修行界,那是最后一塊凈土。
只是,現(xiàn)如今,這塊凈土也要失去了!
他們給了她相當(dāng)豐厚的條件,她只需要加入教廷,允許西方修士在馬來自由出入,關(guān)鍵時刻聽從他們的調(diào)遣,就可以得到大量的修行資源以及成為他們的盟友!
當(dāng)時她堪堪突破神念境中期,在馬來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但放眼整個世界,她卻是排不上號。
有了這些資源,她有七八成的把握,進入神念后期,更有機會沖擊一下天人境。
如果能成為天人境強者,那么,不僅僅是她可以成為絕世強者,馬來國在整個修行界的地位也將變得舉足輕重,徹底擺脫過去夾縫中求生存的日子。
日本如此強勢,不就是因為他們有一個大圓滿強者嗎?
所以,經(jīng)過艱難的權(quán)衡之后,她選擇了抱上西方這顆大樹。
協(xié)議達成,合約簽訂,再過兩日,等到她去了西方,受完教皇訓(xùn)誡,就可以得到那批珍貴的資源。
但是,不知為何,她總是感覺事情蹊蹺不對勁。
傻子也能看出來,西方在東南亞“收編”小弟的目的,意圖就是對付華夏,可華夏沒有一個大圓滿或者天人境強者,4762的頭子伏千里也僅僅是半步大圓滿,而西方和日本加起來,至少有三名大圓滿,為何還會如此費盡心思?
或許,進入華夏國內(nèi),會有諸多麻煩,比如華夏強大而又不要命的軍隊,全民皆兵的情報網(wǎng),祖上傳承下來的無數(shù)法器,都會對他們造成威脅,可也不至于如此大動干戈!
她隱隱覺得,這里面有一個天大的陰謀!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馬來,她都要走下去。只是,她沒有想到,惡果來的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