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卿卿醒來的時候先是大叫一聲“大哥”,猛地坐起身來,發(fā)現(xiàn)眼前之人不是她那蘭花大哥,而是陳易,又覺腦后生疼,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兒,不由大怒,舉起巴掌,就要朝陳易扇去。
陳易見這一巴掌扇過來,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何卿卿本是個優(yōu)雅達理的女人,變得如此失態(tài),可見褚海門之死對她的打擊有多大。
陳易心里暗嘆一口氣,老子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就當是他欠那蘭花男的。
他們之所以現(xiàn)在還能活著,就是因為褚海門的舍生取義,不然一個也逃不了,挨一巴掌就挨一巴掌了。
何卿卿卯足了勁頭,陳易也咬著牙,可那芊芊玉手扇到一半?yún)s又收了回去。
“嗚嗚嗚……”
何卿卿竟然捂著嘴,嚶嚶哭泣起來。
看著何卿卿那悲傷的樣子,一向伶牙俐齒羞煞罵街潑婦的陳易竟然說不出幾句安慰的話來,他能說什么,難道說老褚死的其所,重于泰山,永遠活在我們心中?估計何卿卿那收回去的巴掌,肯定會再次狠狠扇下來。
其實陳易心里面也是難過,這褚海門處處想與他比試個高低,對他處處不服氣,兩人平日里沒少斗嘴,可他的心并不壞,恰恰相反,為人還很仗義,是個很不錯的朋友?,F(xiàn)在他就這么死了,讓陳易心里不由一陣空落落的,很是難受。
“你知道嗎,我與老褚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當時我很恨他和他母親,因為他們搶走了我的父親,因為他們,我的母親守了寡,我和姐姐也成了沒爹的孩子……”
何卿卿神色凄楚,雙眼空洞無神,坐在墓室之中,像是發(fā)了癔癥一般,回憶訴說著那些陳年舊事。
陳易點上了一支煙,聽完何卿卿的訴說之后,不由一陣唏噓感慨,這何卿卿也是個苦命的孩子,那何震生也就是何卿卿的父親,簡直就不是個東西,用現(xiàn)代話說,就是渣男中的渣男!
何卿卿的母親本是湖北省考古研究所一位考古隊員,一次外出發(fā)掘古墓的時候“偶然”結(jié)識了何卿卿的父親何震生,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何母很快便被何震生流露出來的風采學識傾倒,也自然而然的墜入愛河。
何卿卿的外公剛開始并不同意兩人的事情,原因很簡單,何震生“無父無母”,“孤兒”一個,來歷不明,將自己女兒交到這么一個人手里,誰也不知道她以后會不會受苦。
只不過因為何卿卿母親的堅持,而且當時何卿卿母親已經(jīng)懷有身孕,生米做成了熟飯,她外公不得不同意兩人的婚事。
后來,何母跑前跑后托關(guān)系,何震生順利進入了考古研究所,成了一名臨時合同工。卸嶺力士進考古研究所,就像是老鼠進了白米缸,哪里還能收得住手。
起初在何震生有意無意的引導之下,考古隊接連發(fā)現(xiàn)大墓,取得了很多研究成果,唯一可惜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價值的陪葬品。
不過,何震生還是因為工作表現(xiàn)突出,也從一名臨時工成了一名正式國家人員。在當時他們所里,何震生簡直就是無所不能,尤其他的那雙眼睛,只要他路過的地方有墓穴,一準會被他“看”到。
當然,后來他們才知道,何家是盜墓世家,何震生那些神奇的本事只不過是一些基礎(chǔ)手段,而他做這些也是另有所圖。
盜墓賊成了政府人員,手中掌握的資源自然不一樣,尋找起墓葬的效果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兩人結(jié)婚后的幾年,公安機關(guān)接到群眾舉報,有人在盜掘古墓。在七十年代的時候,那可是盜竊國家財產(chǎn)的重罪,公安局自然下大力氣將那盜墓賊繩之以法。
可當他們把盜墓賊抓住之后,卻發(fā)現(xiàn)了那盜墓賊身上的工作證件,竟然是省考古研究所的人員。
這一下子可捅了馬蜂窩!
監(jiān)守自盜,知法犯法的何震生在公安局中被“特殊照顧”,又因為人贓俱獲,很快就交代了老底。
最近幾年考古研究所找到的那些墓葬都是被何震生提前“光臨”過的,值錢的東西被他拿走之后,才會裝模作樣的通知所里,在自己的功勞簿上添上重重一筆。
何震生因此被開除公職,何卿卿的母親也因此受到牽連,同樣丟了工作。
本來何卿卿的母親以為何震生只是一時糊涂,做下錯事,沒了工作就沒了工作,當時正當改革開放,很多政府官員下海經(jīng)商,他們也未嘗不可去走這條路。
可沒過幾天,何卿卿母親又接到了一個公安局的消息,何震生不止一個身份,還有一個叫褚震生的身份!
那褚震生是他幾年前用的名字,而且還結(jié)過婚,生有一子。
何母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整個人都愣住了,通過公安局給他們的信息,聯(lián)系到了他的“家人”,得到一個更加震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