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森信酒店。
黃子鶴窩在沙發(fā)之中,手腕包著厚厚的紗布,臉色蒼白,看著酒店里電視畫面,喜笑顏開,雖然昨天晚上是個不眠之夜,吹了一晚上的寒風(fēng),流出來的血也足夠一次獻血的量,可她還是精神奕奕。
看著電視機中的畫面,那兩個躺在白布底下的尸體,黃子鶴非但沒有絲毫愧疚同情,反而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唉,可惜了,要是躺著的人是陳易,那該多好啊!”
何圣同樣一只手腕上纏著紗布,面色也是一片蒼白,只是比起黃子鶴來,他的身上更多的是疲憊與虛弱。
盤膝坐在蒲團上,檀香裊裊生煙,何圣聽到外面的話,睜開眼睛,卻露出一抹憂慮,嘆了一口氣,又緩緩閉上,繼續(xù)打著坐,恢復(fù)著精力。
“對了,老何,你說陳易會按照我們的計劃陷進去嗎?”
早間新聞的畫面已經(jīng)轉(zhuǎn)向其他,某希望小學(xué)建成,黃子鶴頓時失去興致,走進屋里,說道。
何圣沒有睜開眼睛,可還是回答道:“沒有哪一個風(fēng)水師遇到這種問題會不管不顧,更何況是他自己的產(chǎn)業(yè)受到損失?你說他會不會上當?”
不止黃子寧討厭何圣這神神叨叨的樣子,黃子鶴也不喜歡,冷冰冰的說道:“你可別雷聲大雨點小,最后白忙活一場,讓那陳易逃過一劫,還記恨上我們?!?
何圣睜開眼睛,看向黃子鶴,說道:“這些事情不用你來教,我自有打算!”
黃子鶴臉色一板,很明顯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握的情況,可是看著自己這個神神叨叨的老男人,她最終還是笑了起來……
——
陳易、洛雁、韓聞雪、還有姜哲在接到電話之后,飯也不顧的吃,便火速趕往黃石廣場。
本來陳易不想帶著這幾個女人,可他還是小看了這三個人對自己的不放心,尤其是洛雁,即便是懷著孩子,也要跟來。
雖然知道那不是陳易做的,昨天晚上他赴完酒宴究竟回到了家中,哪里也沒去,一路上還有韓聞雪陪伴,沒有作案時間,但她還是擔心。
人命關(guān)天,牽扯甚大,不僅僅是一個案子,還有家屬的賠償,外界輿論等等,尤其陳易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了,背后還有白氏拍賣行,還是黃石廣場的業(yè)主,稍微出點岔子,就會招致大麻煩。
形象這東西,想要顛覆很簡單,一句錯話,一件錯事就可以;可時要挽回,卻是至少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
洛雁跟了過去,姜欣和韓聞雪也是同樣擔心,陳易心想,帶一個是帶,帶三個也是帶,況且這兩人還能在自己不方便的時候幫著照顧洛雁,懷了孕的女人怎么著也要小心呵護。
事故地點在二十四樓的安全通道之中,周邊已經(jīng)被警察封鎖,外面圍觀了大量看熱鬧的群眾,幾家電視臺和報社的記者,扛著長槍短炮在堵在那里。
出了電梯,陳易低著頭,想快速穿過去,可是沒想到卻被一個人攔了下來。
“陳易先生您好,作為黃石廣場的業(yè)主,您怎么看待這場死亡事件?這會對黃石廣場的招商造成影響嗎?您會為死者家屬提供賠償嗎?”
還未等陳易明白過來,那個拿著話筒的女人的問題就如連珠炮一般的蹦了出來,而她身后的攝像師也如早有準備一般,迅速把鏡頭對向陳易,給他來了一個大大的特寫。
陳易皺了皺眉頭,這個女記者他見過,就在前幾天的酒宴之上,好像是那位對他不滿意的電視臺主任帶來的。
而且這個女人顯然做了準備,每一個問題都異常刁鉆,無論怎么回答都不妥當,都會被人挑出各種毛病。
就在他這一愣神的工夫,其他的記者也都圍了過來,長槍短炮圍著他拍攝個不停,韓聞雪,洛雁,姜欣一個也沒落下。
“陳先生,工人夜間死亡,是不是因為連夜趕工,疲勞至死???”
“您在趕工程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工人的身體狀況,您難道不覺得這么壓榨工人血汗就是犯罪嗎?”
“陳先生,您有沒有未這些人買意外險?”
直到今天,陳易終于見識到了,什么叫“筆桿子比刀還鋒利”,什么叫“無冕之王”,什么叫“妓者”……
不知道他們是不知道情況,還是故意為之,竟然直接被矛頭對向陳易,一堆問題拋出來,全部都是別有心思,每一個都能把他搞臭,即便有少數(shù)還是抱著客觀的態(tài)度前來采訪,可卻還是淹沒在惡毒的海洋之中。
韓聞雪這些天一直與陳易在一起,知道一些情況,聽見他們這些扭曲事實的問題,當即就怒了,“你們能搞清楚狀況再說話嗎,我們黃石廣場已經(jīng)早就完工,沒有雇傭裝修工人……”
“請問這位小姐,您是陳總什么人,為什么要幫著他推脫?”
陳易不知道其他記者是怎么想的,反正這個女人就是想要搞臭了他,第一波問題忽略事實,刁鉆異常,第二波則是避重就輕,瞬間從死亡命案轉(zhuǎn)移到個人身上來。
韓聞雪雖然很聰明,但是玩起文字游戲來,卻不是這些挖空心思鉆營的對手,當即啞口無,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女人?而陳易身后還跟著一個大肚子正牌。
助理?陳易并沒有因為黃石廣場成立專門的管理公司,助理一位從何說起?
“韓小姐,我記得上次我們見過,最近您經(jīng)常陪陳易先生一起出入各種場合,經(jīng)常深夜之后才一起回到陳易先生家中,請問您是她的女朋友嗎?那您身后這位懷孕的女士又是什么人?”
這個女記者嘴唇就像是摸了毒藥一般,根本不等韓聞雪和陳易回答什么,直接把最尖銳的問題拋了出來。
與此同時,其他所有記者也都閉上了嘴巴,靜靜等著韓聞雪的回答。
雖然說這是采訪報道的主題是奇異命案,可要是能把這條新聞挖掘出來,那明天的頭條就可以確定了。
“黑心企業(yè)家玩弄女人,逼死工人!”
絕對能吸引大批注意力!
陳易把韓聞雪拉到自己身后,站了出來,女人遇到麻煩自然要由男人來解決。
“你叫趙婷對吧?”
陳易看向那位女記者,臉色平靜的問道,洛雁開始苦笑了,知道這位女記者要倒霉了,每當陳易收起玩笑,面色平靜的時候,就說明他已經(jīng)認真起來。
認真起來的陳易有多么可怕,她最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