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湘西菜館里。

江星野吃個辣椒小炒肉吃得滿臉通紅，嘴唇都快要腫起來了，但還是沒停下手里的筷子。

林序好笑地看著她，開口說道：

“我說你吃不了辣的就別吃了，非得這么折磨自己干嘛？”

“你不懂?！?

江星野斯哈斯哈地喘著氣，拿起一旁的椰汁猛灌一口。

“我吃辣椒不是在折磨自己，是在折磨你。”

“？？？什么虎狼之詞？？”

林序目瞪口呆。

“你意思是你今天能吃辣的也能吃冰的嗎？”

“不是，我意思是我嘴巴很辣?！?

“你也真是黃的沒邊了從哪看來的那么多段子？？”

江星野長長呼出一口氣。

“短視頻擦邊博主知名畢業(yè)生來的?！?

“好了，吃飽了，聊正事。”

“你朋友那邊，你打算怎么辦？”

一看江星野進入正題，林序也不藏著掖著了。

他直截了當?shù)貑柕溃?

“以前你們都是怎么處理的？公司每年業(yè)務(wù)費那么多，理論上不可能真的每一筆都花在客戶身上吧？”

“沒有不偷菜的廚子，好像這也是某種潛規(guī)則？”

“說潛規(guī)則也不對的”

江星野搖了搖頭，沉吟片刻后說道：

“其實說實話，中飽私囊這種話當玩笑說說還行，真想撈公司油水，內(nèi)審也不是吃干飯的。”

“不過，你這個情況比較特殊?！?

“你帶來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

“一旦這件事情做成，其中的利益大到根本就沒有人會在意這些小節(jié)的程度?！?

“并且，你在這件事情里發(fā)揮的作用，其實也是不可替代的?！?

“除非是內(nèi)審的腦子壞了，否則也不會為難你的?！?

“所以，你就安安心心地留下這筆錢好了?！?

“該花就花，愿意走報銷就走報銷，就算你真不走，只要事兒辦成了，總有人會給你圓過去的?！?

“合理。”

林序深以為然地點頭。

雖然每天都在槍林彈雨里打滾，但涉及的這種職場上的彎彎繞繞，他比起江星野還是差遠了。

不過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實力不夠的時候，你得跟別人講人情世故。

實力足夠的時候，人家就得跟你講人情世故了。

林序突然不再去糾結(jié)這20萬到底該怎么花了。

因為他意識到，這只是自己將要獲得的東西中，極少極少的一部分。

等到兩種材料真正量產(chǎn)的時候，不會再有任何人在意這一點小錢。

廢話。

以后整個天穹科技這家公司都是我的，我他么糾結(jié)這個干嘛？！

道心通明！

林序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吃飽了嗎？吃飽我去結(jié)賬了。”

“咱也是吃上公務(wù)餐了，舒服！”

“等會兒！”

江星野攔住了要起身的林序。

“他家這兒有賣冰粉的，再給我打包兩盒冰粉帶走！”

這頓飯吃了快兩個小時，兩人離開餐廳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徹底落了下去。

不過即便如此，對兩個夜貓子來說，時間也還早得很。

他倆吃飯的地方離秦淮河不遠，于是便干脆到河邊散步消食。

走在金陵城的街頭，林序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手環(huán)世界里看到的金陵城。

巨大的輕軌、隨處可見的全息投影、空蕩蕩的街道

跟現(xiàn)在的金陵城，還真是一點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