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洪承疇面色陰沉,厲聲何止。
曹文詔和李卑兩人雖面有不甘,但在洪承疇的目光下,還是緩緩將刀歸入鞘中,只是雙眼依舊死死的盯著和多和沁。
和多和沁也被曹文詔身上散發(fā)出的殺氣所攝,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白。
洪承疇同樣目光不善的看向和多和沁,沉聲道:“臺吉慎,先祖舊事,非今日你我所能妄議,我大明天威浩蕩,海內(nèi)賓服,豈容輕慢?”
“今日請臺吉來,是為共商拒敵大計,而非徒逞口舌之快,徒傷和氣?!?
他頓了頓,不給和多和沁反駁的機(jī)會,將話題強(qiáng)行拉回來:“蘇里堂兵鋒已近,我等當(dāng)務(wù)之急是商議如何共御強(qiáng)敵?!?
和多和沁重重哼了一聲,目光灼灼地盯著洪承疇,語氣強(qiáng)硬道:“洪大帥,明人不說暗話,我的安答圖魯拜琥和他的部眾,必須立刻釋放,交還于我,這是我準(zhǔn)噶爾與大明商談的前提,否則,一切免談!”
洪承疇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是正在想著,該如何拒絕和多和沁的無理要求。
而就在這時,一直看似醉醺醺的圖魯拜琥卻突然抬起了頭,看向?qū)γ娴暮投嗪颓?,冷笑道:“我的安答,收起你的假慈悲吧,你是想趁著這個時機(jī),像餓狼一樣撲上來,將和碩特部吞并你準(zhǔn)噶爾的肚子里。”
圖魯拜琥這番話一出口,和多和沁剛緩和下來的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他猛地站起來,指著圖魯拜琥怒吼道:“圖魯拜琥!你這個被明人打斷了脊梁骨的喪家之犬,你祖先合撒兒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被圖魯拜琥戳穿了自己的小心思,和多和沁干脆也不裝了,看向洪承疇道:“大明想要和準(zhǔn)噶爾結(jié)盟,就必須將圖魯拜琥,以及他的部眾交給本臺吉,否則……”
“否則如何?”
洪承疇出打斷了和多和沁,緩緩站起身,走到和多和沁面前,直視對方道:“臺吉莫非以為,離了你準(zhǔn)噶爾部,我大明就守不住這哈密衛(wèi)?”
“臺吉不要以為,我大明只有和準(zhǔn)噶爾會盟一條路可走?!?
“如果臺吉不愿意和我大明會盟,本官不介意遣使,與阿卜杜拉好好談?wù)??!?
“談?wù)勅绾喂矒舯狈侥承┎话卜值泥従?,相信阿卜杜拉會很樂意,用哈密換取一個強(qiáng)大的盟友,去剿滅他的心腹大患。”
洪承疇的話讓和多和沁面色一驚。
他現(xiàn)在有些摸不清,洪承疇這話是真是假?是虛張聲勢的恐嚇,還是真的存了這等心思?
帳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和多和沁的臉色變幻不定。
半晌后,他猛地一甩袍袖,怒聲道:“好,那你們明人就去和蒙兀兒人結(jié)盟吧,草原上的狼王,從不會害怕狐貍和兔子的聯(lián)合。”
洪承疇看著和多和沁怒氣沖沖離去的背影,面色沒有任何的變化。
朝克圖轉(zhuǎn)頭看向洪承疇,眼中滿是探尋之色。
“朝克圖臺吉,還請你辛苦一趟?!?
“朝克圖明白?!?
答應(yīng)一聲后,朝克圖也趕緊站起身,快步出了大帳。
“洪帥,這……”
曹文詔上前一步,面帶憂色。
洪承疇重新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幽幽道:“和多和沁會想明白的?!?
目光落在垂首坐在那里的圖魯拜琥,洪承疇對其問道:“圖魯拜琥臺吉,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