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
見她不放屁,寧遠更加心煩,手掌探出,就打算再給她來一下,只是見了黃庭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還是收了手。
寧遠皺眉道:“找我有事?太平山有麻煩了?鐘魁呢?玉圭宗那邊,有什么動作?”
一臉不耐煩,所以他也是一口氣問了個遍。
黃庭搖搖頭,“沒事啊?!?
寧遠眉頭都擠在了一塊兒。
黃庭縮了縮脖子,緩緩道:“在鐘魁的幫襯下,太平山已經(jīng)重新修建,雖然不復往昔,但好歹山門是有了。
大伏書院專門請了幾位墨家修士,勘驗風水,玉圭宗那邊,姜尚真答應的幾條靈脈,也送了過來?!?
黃庭說道:“書院為此,特意給一洲宗門傳遞了消息,太平山的未來十年,都由書院照看,所以也沒有什么宵小之輩膽敢染指?!?
默默聽完。
寧遠微瞇起眼,問道:“那你不留在太平山好好修道,爭取早日躋身上五境?”
“怎么,在你黃庭看來,是覺得這天底下,兒女情長,比劍氣更長,甚至是比自家宗門還要重要?”
一襲青衫越說越來氣,“他媽的,黃庭,太平山如今,兩位上五境,外加七峰峰主全數(shù)戰(zhàn)死,論修為,論地位,你就是最高,你一走,太平山群龍無首……”
“你是真有病?。俊?
寧遠沉聲道:“黃庭,我告訴你,當初我出劍平亂,你以為是看中了你?”
“一個八十幾歲的元嬰劍修……很厲害?”
他自顧自點頭道:“嗯,擱在浩然天下,確實厲害?!?
“不過在我眼中,就是垃圾,跟廢物沒什么區(qū)別,八十多年,換成我,打底一個十四境?!?
寧遠疾厲色,一字一句道:“黃庭,我看中的,從來不是你這個劍仙胚子,劍仙我都不當回事,何況是一個未成劍仙的雜毛胚子?”
“老子看中的,一直都是太平山,是那個臨死之前,說上一句‘還不曾去過劍氣長城’的老宗主。
是那個不惜搬動太平山所有氣運,與飛升境大妖拼命的老天君,是明知必死,還要去赴死的七峰峰主!”
說到激動之處,寧遠不自禁的,一把攥住她的脖頸,怒道:“我看中的,敬重的,從來都是他們,不是你!”
“他們是英烈,而你呢?”
“你是個什么東西?”
“黃庭,我告訴你,你可以活著,但不能茍活,你得拼命,拼命提升境界修為,將來躋身上五境,光耀太平山?!?
直到快給她掐死,寧遠才松開手掌。
在此期間,紅衣女子一聲不吭,默默聽完,雙肩微顫。
自從師尊與老天君死后,這世上,能這么教訓她黃庭的,也就只有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了。
并且她還不敢心生忤逆,就只能受著。
等到男人罵夠了,黃庭方才小聲嘟囔道:“寧遠,我此行北上,不是來找你的。”
男人面無表情,“所以呢?”
黃庭說道:“我要去一趟北俱蘆洲,在那兒游歷練劍,時間大概是五年左右。”
“留在太平山,固然安穩(wěn),但是想要提升境界,回到元嬰境,沒個五六年,我自認都難以做到。”
“就更別提上五境了?!?
寧遠問道:“你現(xiàn)在可是太平山宗主,你一走,太平山呢?”
黃庭趕忙回答道:“鐘魁已經(jīng)辭去了書院君子的身份,做了我太平山的掌律祖師?!?
紅衣女子委屈道:“而且最開始,我也沒打算下山游歷的,去北俱蘆洲練劍,還是鐘魁的建議?!?
“讓我安心遠游,將來躋身上五境,再回宗門,太平山有他照看,不用擔心什么?!?
說到這,黃庭掏出一封未拆信件,交到了男人手上。
寧遠當即拆開,大致掃了幾眼,是鐘魁的親筆書信,內(nèi)容與黃庭所說,大差不差。
鐘魁明確說了,希望寧遠回到神秀山,建立山門后,可以看在自已人的面子上,與太平山做點宗門買賣。
到時候,太平山與神秀山,互相之間,在兩洲開辟出一條云上航線,得以讓渡船來往;
做生意之余,往后時間長了,兩邊的弟子,也可以時不時召開比武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