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程宜琳忽然擋在她的面前,神色陰。鷙的喊住了她。
“我打電話給爸問個清楚!”程宜寧眼下無暇和程宜琳多說什么,沒好氣的應(yīng)道。
“切,騙誰呢,是要打電話給蘇正卓通風(fēng)報信是吧?”程宜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依舊一步不讓的擋在程宜寧的面前。
“讓開!”程宜寧冷冷說道,她顧及著醫(yī)生的叮囑情緒不能波動太大,眼下饒是氣得夠嗆,還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是那語氣明顯已經(jīng)是出離生氣了。
“呦呵,終于裝不了吧?你說你平常都裝作一副軟綿綿的樣子是給誰看呢?從小到大,你不是都裝成一幅乖乖生的模樣,現(xiàn)在怎么裝不了呢?爸動不動就拿你來壓我,好學(xué)生聽話懂事知書達(dá)理是吧?騙鬼呢!要是因為這件事情鬧得傾家蕩產(chǎn),看我饒不了你!”程宜琳說著說著忽然抬手就要朝程宜寧臉上扇了下來,臉上不知為何也跟著亢奮起來。
“爸生我養(yǎng)我是有資格說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我!”程宜寧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握就按住了程宜琳的右手腕。
程宜琳未料到程宜寧看著弱不禁風(fēng)的,手上的力道卻不小,被她這樣反手握著,她的右手腕間立馬傳來了一陣生疼。她上午做東請一幫朋友去會所消費結(jié)賬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信用卡居然被程竟興給停掉了,雖然后來是其中一個朋友出面幫她結(jié)的賬,她卻覺得自己在朋友面前丟了大臉面,這才怒氣沖沖的跑回家,未料到正好見著程竟興腦血管爆裂昏迷被送去醫(yī)院。
粱舒娟一見面就喋喋不休的和她訴苦起來,程宜琳還沒聽完就怒不可遏的跑過來找程宜寧興師問罪了。她本來就因為和李曉昊的戀愛談得磕磕碰碰而惱火著,后來偶然從李曉昊那里得知他姐姐李曉嬡和宜寧勢不兩立后,立馬聯(lián)想到先前程宜寧詆毀李曉昊不靠譜的事情,還有自己和李曉昊的戀情不順利多半也是受此影響的緣故,心頭本就攢壓的很不痛快的了,眼下居然還被程宜寧這樣反將了一句,她只覺得心頭的怒火愈發(fā)蹭蹭的上冒了起來。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老子看你不爽可不是一兩天了!”程宜琳右手被程宜寧握住,左手不知何時忽然又掄起來要朝程宜寧臉上扇去,程宜寧見狀早已側(cè)臉避了過去,程宜琳這一巴掌便又扇了落空,她本來就是跟著一幫朋友學(xué)過跆拳道的,原本對自己的身手是頗為自負(fù)的,連著兩下都失手掉了,只覺得愈發(fā)怒上心頭,忽然改成腳下一掃就直直的往程宜寧的小腿上掃去。
程宜琳穿的是帶著鉚釘?shù)挠财ば?,而程宜寧穿著睡衣光著小腿,立馬覺得腿上傳來擦傷的刺痛感,她自己摔倒的同時下意識的順手用力拉著程宜琳,程宜琳壓根沒料到程宜寧會這樣難纏,她自己過分輕敵的居然也被程宜寧給拉的摔倒在地。
兩個人混亂間都連帶著一起摔在地上,程宜寧只顧著去護著她自己的腹部,程宜琳輕而易舉的就找了個有利的位置,把程宜寧死死的按在身下,隨手朝程宜寧臉上亂扇了幾個巴掌,這才自認(rèn)倒霉的站立起來,臨走前惡狠狠的放話道,“爸要是被整破產(chǎn)了,下次招呼你的就不是拳頭了!你給我當(dāng)心點!”
程宜琳說完后這才利索的轉(zhuǎn)身回到院子里,騎上機車轟的一下開走了。
程宜寧身體原本就有些虛弱,方才和程宜琳僵持了這么久,她掙扎著起來,只覺得腹部的絞痛愈發(fā)難忍起來,而且還伴有明顯的下墜感,她吃力的站立起來眼下只想著回到樓上趕緊打電話求救。
她攀著扶手往樓梯上還沒走幾步,便察覺到腿上似乎流淌下來溫?zé)岬囊后w,她遲鈍的低頭看了一眼,果然不知何時,她自己的腿上已經(jīng)歪歪斜斜的流下來好多血跡了。
程宜寧覺得自己痛得快要暈厥過去了,她只怕自己再耽擱下去腹中的寶寶就要保不住了,依舊咬著牙攀著扶手繼續(xù)往樓上走去,好不容易捱著走到臥室里,她剛拿到手機,察覺到身下又淌了大片溫?zé)岬囊后w出來,從未有過的痛楚立馬洶涌襲遍她的全身,她只覺得渾身都痛,而她的大腦卻是恐懼的一片空白,隔了幾秒后她這才哆嗦著雙手去翻自己的通訊錄,可是她翻來覆去的也只記得去撥蘇正卓的號碼。
電話那端始終傳來關(guān)機的提示,程宜寧不屈不撓的一直去撥他的電話,一邊撥著一邊呢喃著,“蘇正卓,你快接電話——”
她一連撥打了好幾個電話,身下溫?zé)岬囊后w繼續(xù)滲了出來,沒一會把她挨坐著的地板上都蔓延的黏糊糊的,程宜寧覺得自己的視線都跟著快要眩暈起來,再聽到一遍無人接聽,許是從未有過的恐懼過后,她此時心頭反倒是莫名的清醒回去,這才吃力的改去撥了周小蕾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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