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了推桑弘羊,問道:“相公,這次衡山王會(huì)受到牽連嗎?”
桑弘羊閉著眼,輕輕說:“也許會(huì)吧,全看皇上的意思?;噬显缦染椭篮馍酵醺茨贤醮ㄒ粴?,只是此次偽造詔令之事,并沒有現(xiàn)場(chǎng)拿住衡山王的罪證?!?
云舒又問道:“若衡山王受到牽連,那劉爽也會(huì)一并被拖下水嗎?”
桑弘羊知道這些是她的朋友,但是謀逆大罪向來連坐,劉陵是淮南翁主,劉爽是衡山太子,都是嫡親,救無可救……
他不愿?jìng)剖娴男?,只是低聲嘆了一下,但云舒聽他這一聲嘆,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
黎明的黑暗中,云舒閉上了眼,心中卻已決定,無論如何,她也要想辦法救下劉陵和劉爽
次日,外面果然傳來消息,淮南王謀反案交由大理寺張湯辦理,一些與淮南王交好的王侯多受到傳喚和審問,一時(shí)間人人自危。
云舒一面打聽著案件的各種信息,一面讓薛默幫忙打聽劉爽的下落,可是處處都沒有音訊
云舒不禁有些著急上火,口干舌痛,雙目赤紅,陸笠來給她診斷的時(shí)候,和氣勸道:“公主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修養(yǎng),不要思慮過重,要心平氣和,戒驕戒躁,不然的話,不僅自己難受,胎兒恐怕也會(huì)受到影響?!?
云舒無奈的點(diǎn)點(diǎn)頭,這些她也明白,可是她如何能夠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唯有早些把事情處理掉,她才能安心養(yǎng)胎。
這樣想著,云舒找了劉陵,準(zhǔn)備將思考了幾天的一個(gè)想法對(duì)她說出來。
劉陵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既不涂脂抹粉,也不插簪戴花,素的樣子讓云舒覺得這都不是她了
“阿陵姐姐,不要這樣,你要振作起來?!痹剖媾伦约核f的事情會(huì)刺激到劉陵,先是安慰一番。
劉陵抿緊嘴角,輕輕搖著頭,說:“振作起來又如何,一樣是家破人亡,妹妹,你讓我出去吧,為什么還要我這種即將辭世之人給你增添麻煩”
云舒知道劉陵是性格直爽之人,所以也老實(shí)的跟她講:“你的父王、母后和弟弟,我實(shí)在是救不了,張大人那邊已經(jīng)審問出了訊息,你母后和弟弟都知曉謀反之事,平時(shí)更是霸占房舍田地,現(xiàn)在要一并查處問罪??墒悄悖€有一線希望,我明天就進(jìn)宮去見皇上替你求情。你與淮南王府在去年春天就已劃清楚干系,皇上是知道的,而且你這次更是被淮南王囚禁在府內(nèi),只要你一口咬定你是因?yàn)橐姘l(fā)淮南王才被他拘禁,皇上一定特赦你的”
劉陵聽完立即搖頭,說:“我怎能因?yàn)樽约浩埢?,就做出那種不孝之事”
云舒也是沒了辦法,像劉陵這種情況,唯有將功贖罪才能保得性命,可劉陵偏偏不愿意。
“哎。”云舒嘆了一聲氣,劉陵和淮南王平時(shí)鬧的再不合,父女終歸是父女,到了生死面前,血濃于水啊。
就在云舒猶豫著要不要擅自替劉陵做下這個(gè)決定時(shí),桑弘羊夜間回來帶給她一個(gè)頗為震撼的消息——
“淮南王在獄中招供,說因?yàn)閯⒘暌姘l(fā)他的謀反之事,他把劉陵鎖在后院中,希望皇上看在劉陵一片忠心的份上,能夠饒她一命。”
云舒不禁有些感動(dòng),沒想到淮南王還是疼劉陵的,他跟云舒是一樣的意思,都希望靠這一點(diǎn)保下劉陵的性命
桑弘羊跟云舒商量到:“你看我們是不是該把淮南翁主交出去了?皇上也許會(huì)饒她一命?!?
云舒思索道:“我也有這個(gè)打算,阿陵不可能躲躲藏藏一輩子,要想辦法得到皇上的特赦才好。正好淮南王如此說了,若皇上順?biāo)浦鄣纳饷饬怂秃昧?,就怕皇上想斬草除根不肯放過她”
桑弘羊笑著說:“我明天安排你進(jìn)宮吧,你放心,皇上一定會(huì)允了此事的?!?
云舒看他說的這般自信,好奇的問道:“為什么?是不是皇上說過什么了?”
桑弘羊神秘的搖搖頭,云舒更好奇了,一直追問。
桑弘羊便說:“我身周一直有暗羽跟隨,宮宴那晚回家后,暗羽就知道劉陵在我們府里?;噬想m然沒有問,心里必然是知道的。他既然沒派人來捉,就是給我們兩人留體面,同時(shí)也是想放劉陵一條生路,我們總不好等著皇上親自來問劉陵在哪,要早一步主動(dòng)去說才好?!?
云舒恍然大悟,同時(shí)也有些吃驚,她原以為自己的公主府會(huì)逃過暗羽的監(jiān)控,沒想到,桑弘羊一樣難以幸免。
可是轉(zhuǎn)瞬一想,卻又覺得正常不過,劉徹只有徹底的掌控他們,才敢放心的任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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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路由器壞了,充當(dāng)技術(shù)宅修理了好久才弄好,更新遲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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