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麗少婦不等丫鬟掀開門簾,就沖了進來,足以看出心情真的很急迫。她光凈的額頭上微微有些細汗,胸脯上下起伏著,櫻桃小嘴中喘著氣,她站在門口努力鎮(zhèn)定了一下,臉上掛起笑容,對云舒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前在家里,怎么沒見過你?”
云舒對著鐘姬俯下身請安道:“云舒見過鐘夫人,我并不是鐘府的丫鬟,夫人自然沒有見過我,不過我確實帶了鐘老夫人的信物和口信過來?!?
鐘姬聽云舒說不是鐘府的丫鬟,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又聽她說帶了老夫人的信兒,立即變的兩眼熠熠生輝!
“我娘?我娘給我?guī)Я耸裁丛??”她走到云舒身邊,拉著她在位子上坐下,絲毫不顧主仆的身份之別。
云舒從袖子里拿出一塊帕子包著的玉鐲,說:“鐘老夫人說,她不怪你,只要你過的好,她就安心了?!?
鐘姬接過母親的玉鐲,那是母親戴了幾十年的東西,她自然認得,再聽云舒轉(zhuǎn)達的這些話,一時間紅了眼圈,兩手捧著玉鐲,口中竟然像小孩子一般嚶嚶嗚咽的喊著娘。
有丫鬟過來送水,并安慰鐘姬說:“夫人不要傷懷,今日得到家中傳信,可謂是消除了夫人心中的一塊心病,高興還來不及,怎么就哭了呢?”
鐘姬點點頭,用手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重新笑著問云舒:“我娘還說什么了嗎?家里怎樣?父親身體可還好?”
云舒一副欲又止的樣子,眼角偷偷看了看站在旁邊的丫鬟,鐘姬見她如此,以為她有什么秘密話要說,當即對自己的丫鬟說:“不去給客人取點點心來,站在這里做什么?”
那丫鬟原本以為鐘夫人見娘家的丫鬟,不用那么仔細的招待,如今聽夫人這樣一說,趕緊出去取點心。
打發(fā)走了旁人,鐘姬小聲問道:“現(xiàn)在沒有別人,家里有什么話要傳,你盡管說?!?
云舒壓低聲音說道:“回夫人,鐘老爺和夫人的身體都還好,只是老夫人思念夫人你,心憂難解。我不是鐘家的丫鬟,而是洛陽桑家的丫鬟,因我家大公子有事要來長安一趟,之前又恰好經(jīng)過南陽,鐘老夫人便托我家公子給夫人傳個信,以解憂思?!?
“竟是這樣!”鐘夫人聽云舒這樣一說,心中便知道父親還沒有原諒她,母親連正大光明的傳信都不能,還要靠別人家偷偷送信,如此一想,她心中便無限悲哀。
云舒見她神色悲涼,勸道:“夫人不必傷心,您離家兩年,鐘老爺縱使心硬如石,也不可能全然不想,您只需主動去一封信,告訴他們你的現(xiàn)狀,以及請罪之意,老爺定然會原諒您的?!?
鐘姬自從跟竇華私奔到長安,從來不敢給家里傳信,生怕惹父親生氣,或是派人來抓她。如今聽云舒這樣一講,心中豁然開朗:原本就是自己有錯在先,自己不去請罪認錯,難道還要等父母來原諒自己嗎?
“對,你說的很有理,我這幾天就寫信送回家去!”
云舒笑著說道:“聽說夫人喜得貴子,如此喜訊,只要傳回家中,鐘老爺想看外孫還來不及,又怎么會跟夫人生氣?”
鐘姬想到兒子,臉上也是一臉的甜蜜,再想到有可能跟家里和好,更是喜上加喜。
“對了,你家公子是洛陽桑家的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