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銹跡斑斑的厚重古鐘上下跳動。
掌道使從外面走了進來,神色凝重的看著那口鐘。
程師弟和白青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閣樓之中的其他人如蒙大赦,紛紛朝著外面而去。
素素扛起來黑猗,剛要張嘴說點什么。
掌道使立馬開口道。
不餓!
素素切了一聲,你再求我,我都不給你做飯了!
說完話氣鼓鼓的帶著其他人下了樓。
三師兄!
之前的那個老人沖著掌道使抱拳打招呼。
掌道使看了一眼老人,傷得這么重?
程慶苦笑,太強了,強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掌道使背著手圍繞著還在跳動的蕩魔鐘轉(zhuǎn)了一圈。
這還是他沒有恢復巔峰,這要是恢復巔峰,那還了得?
程慶詢問道,三師兄,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引來天地元炁給他強行注入,均衡體內(nèi)邪氣,順帶再強行洗炁,把他體內(nèi)的邪氣再吸出來一部分。
程慶點了點頭。
三師兄,剛才是你出的手嗎?
掌道使搖著頭,不是,是一個老朋友。
回過頭看著已經(jīng)碎裂的影壁,掌道使有些心疼。
這東西在懸道司風風雨雨這么多年,現(xiàn)在竟然被毀了。
說不心疼是假的。
也幸好影壁之中,有那幾道曾經(jīng)懸道司某位手段通玄的大能留下來的炁靈,不然這件事可就太棘手了。
掌道使背著手觀望了片刻之后,行了,天也不早了,咱倆開始吧,白青,你看看你能不能把這個影壁修復。
小巫師點了點頭。
掌道使抬起手對著窗外一拽。
通天閣上方?jīng)_天而起的炁柱分出一股朝著這邊而來。
蕩魔鐘在地面轉(zhuǎn)動發(fā)出沉悶響聲。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王悍腦海之中一片混亂。
各種畫面碎片一般在腦海之中閃爍而過。
但這一切又像是夢境一般燕過無痕。
只是心頭縈繞著一股彌漫不開的悲傷讓王悍壓抑的呼吸都困難。
隨著精純?yōu)朋w注入。
王悍從一開始的掙扎逐漸開始停止了反抗。
盤腿坐在蕩魔鐘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
蕩魔鐘外面的掌道使耳朵貼著鐘,手指頭敲了敲。
里面沒動靜。
程慶詢問道,行了嗎?
應(yīng)該是差不多了,再燜一會兒,讓入入味兒。
掌道使解開掛在腰間的酒葫蘆打開喝了一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白青安靜的蹲在那里拼湊著影壁。
掌道使背著手站在碎裂的影壁前面。
幽幽嘆了聲氣。
幾千年的東西了,就這么碎了,看著我是真心疼啊,你說說,這都造的什么孽呢,我就想安安心心的退休養(yǎng)老,現(xiàn)在倒好,啥事兒都讓我給攤上了。
程慶站在身后,三師兄,大師兄找沒找到?
提到這個,掌道使愁悶的再度喝了一口酒。
沒,想把他忽悠回來替我擔責任的美夢又破滅了。
唉,師弟你不知道,花花世界就是好啊,那公園里跳廣場舞的老頭兒,一個人能有好幾個舞伴呢,長得不如我,氣質(zhì)不如我,舞步也沒有我的舞步騷氣,但人家就是能有好幾個舞伴!有時候那些個好妹妹為了掙一個老頭兒還能打起來!
你說我,要氣質(zhì)有氣質(zhì),要長相有長相,我還有養(yǎng)老金,一個月不少錢呢!我這要是沒有這一茬,安全退休,那我現(xiàn)在就是人民公園交際舞一霸!
苦酒入喉。
一心想退休的糟老頭子愁容滿面。
程慶很敷衍的笑了笑。
三師兄,我剛蘇醒就受了重傷,得去沉睡了。
去吧去吧。
....
王悍緩緩睜開猩紅的雙眼。
頭痛欲裂。
使勁拍了拍發(fā)木發(fā)鈍的腦袋。
目光轉(zhuǎn)動。
扣在身外的蕩魔鐘已經(jīng)被移除了。
影壁被重新拼湊好了,只是上面有密密麻麻的裂紋。
之前里面的幾道身影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