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詩,是你寫的
陳江話落,原本準(zhǔn)備出去的趙啟賢,忽然停下了腳步。
當(dāng)然!
貧弄玉簫頻勸酒,不如凋盡碧桃花!
欲掃柴門迎遠(yuǎn)客,青苔黃葉滿貧家!
趙臺長,我在你的詩詞里,讀到的是對四方來往客人的熱烈歡迎,哪怕是家境貧窮,仍要拿出最好的東西來款待朋友客人。
可如今,你怎么還沒跟我們說兩句,就要趕人了呢
是你現(xiàn)在位高權(quán)重,性情大變了,還是你之前寫的那些詩,你根本就沒有投入感情陳江直白地問道。
胡說!
趙啟賢聽到陳江談?wù)撟约簩懙脑娋?立刻就上頭了。
雖說他以前也加入過一些詩詞社什么的,但他感覺,那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沒多大的本事,也不是去討論寫詩的,完全就是為了拓展人脈鉆營的。
故而,他雖然寫了很多的詩,也出過詩集,但他的內(nèi)心其實是非常孤獨的,渴望知己的。
雖然陳江只念了幾句詩,但這足以證明,陳江是仔細(xì)看過自己的詩集的。
他或許真的懂自己!
于是,趙啟賢立刻辯解道:誰說我沒有投入感情了
我的那些詩,全都是我嘔心瀝血地寫出來的!
是我內(nèi)心最真摯的情感!
至于性情我的初心也沒有變。
若是有客人上門,我肯定會拿出最好的東西來招待。
只不過你們……
趙啟賢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江打斷了。
陳江很清楚,這個時候,若是跟趙啟賢糾結(jié)趕人這事的話,他遲早會被趙啟賢趕出去。
所以,他很聰明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不,你在說謊,你說你的初心沒有改變,但我在你的一些詩句中,讀出了痛苦掙扎。
就比如古人云此水,一歃懷千金。
試使夷齊飲,終當(dāng)不易心。
還有堅守初心路漫漫,何去何從費籌謀!
陳江話落,趙啟賢立即解釋道:哎,兄弟,你誤會了?。?
我的那兩首詩,寫的都是官場上的那點事。
我當(dāng)時只不過是在猶豫,要不要與光同塵罷了,跟我的熱情好客,有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一個人的情感與想法,都是一個整體的。
不是說你改變了在官場上的處世之道,就只是改變你在官場上的行為,而不會改變你對待家人朋友的態(tài)度。
不會的,它肯定是由點及面的全面變化。
就像你的一首詩里寫的一樣……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陳江不斷地跟趙啟賢討論著。
很快,趙啟賢就從想要將陳江等人立刻趕出去的心態(tài),轉(zhuǎn)變成了與陳江相識太晚的遺憾。
當(dāng)然,這中間,陳江其實沒有說太多的話。
他對詩詞的研究,其實也不是太深。
但趙啟賢孤獨得太久了,渴望知己的他,理所當(dāng)然地將陳江當(dāng)成了跟自己同一水準(zhǔn)的人!
春蘭,你也別站著了,出去買點吃的,這么多朋友來了,咱們得好好地招待!趙啟賢跟陳江聊嗨了,當(dāng)即沖著自己老婆喊了起來。
被喊著春蘭的女人也沒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就出了門。
沒多久,春蘭就拎著一些涼菜跟鹵貨回來了。
蘇奕涵三人也立刻學(xué)著陳江的樣子,惡補(bǔ)起了趙啟賢的詩詞,用這些詩詞跟趙啟賢聊了起來。
只不過,三人模仿搭話的痕跡太重,再加上陳江已經(jīng)將趙啟賢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所以三人也只能在一旁,給陳江打輔助。
這一餐,趙啟賢將自己肚子里的話,一股腦地全部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