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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小說網(wǎng) > 徐青云李玄嫣 > 第77章 美麗誤會

第77章 美麗誤會

就是她!

一聽到閔婧這慶,寶柒的呼吸,立馬就有些凝滯了!

雖然葉美美的死亡和她并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可是由于那張詛咒的紙條,還有那杯后來被鑒定有氰化鉀的蘋果汁確實是她親自端去的。

沒有做過賊的人,有的時候也是會心虛的。

不過么,哪怕她此刻起伏得心臟怦怦直跳,也沒有半絲兒表現(xiàn)在臉上。大概是和冷梟待的時間多了,她性格上偶爾也會模仿他的鎮(zhèn)定和面無表情。

因為她發(fā)現(xiàn),每次她拿他最沒辦法的時候,就是他的沉默。

于是,她依葫蘆畫瓢!

"閔小姐,非常感覺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說完這句話,警察從閔婧手里收回了她選出來的那張照片,轉(zhuǎn)手,交給了同事傳閱著查看。

照片本來就是由視頻剪輯的,不是很清晰,再加上寶柒在酒訓的當天晚上畫了濃妝,身上穿的又是酒店侍應(yīng)生的統(tǒng)一制服,夾在一大堆人中間,要說單從照片來看,還真不敢肯定這個人就是寶柒。

兩名警察小聲商議了幾句,又望了望屋子里各方人士的神色,不動聲色的視線掠過了坐在沙發(fā)上的寶柒,又從公文包里拿出幾張照片,遞給端莊而立的閔婧。

"閔小姐,麻煩你再看看,這是當初涉案的嫌疑人照片,你看看她是不是那位酒店的女侍應(yīng)生"

"好的。"微笑著接過照片,閔婧故做吃驚狀的‘啊’了一聲,小手兒一抖,照片就掉了地下。

這張照片,正是寶柒的素顏照。

捂著棱型的小嘴,瞠目結(jié)舌了好幾秒,閔婧的目光望向?qū)毱?"還真是有點兒像啊——"

一時間,空氣里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在座的哪個不是京都市有頭有臉的人物發(fā)生在京都大飯店那件懸案誰又會不知道呢不過么,大家都心照不宣,這悠揚案子是被冷家給壓下來的。

而現(xiàn)在,直接曝光在陽光下,還有眾多媒體在場,冷家的臉面兒就有些不光彩了。

不約而同的,眾人的視線都齊刷刷地望向了坐在沙發(fā)上的寶柒。

而寶柒,現(xiàn)在只剩下心里冷笑了。

丫的,閔大小姐裝得還真像那么回事兒。上次警方傳訊就已經(jīng)有這個視頻了,她當時沒有指認,后來冷梟把這事兒給暗處理了,現(xiàn)在又怎么會蹦噠出來的

而且,警察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到這個節(jié)骨眼上來,非得在一眾官員和媒體面前爆光,難道真是巧合

同樣的,她和冷梟一樣,也是一個不相信巧合的人。

抿著唇,垂著眸,她一句話不說。

打小的經(jīng)歷告訴她,不管做什么都沒有辦法改變的時候,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什么也不做,靜待結(jié)果。

她端端地穩(wěn)住了,然而,旁邊的寶鑲玉卻有點兒激動了。

一張化著精致妝容的華貴面孔頓時變得蒼白,在眾人的目光里,她顫抖著手撿起地上的照片兒,又仔細拿過警察手里的另一張比對——

自己的女兒,別人認不出來,她又怎么會認不出來

那個穿侍應(yīng)生制服的女人,實實在在就是寶柒。

昏眩感傳來,渾身的血液上下不停地流竄著,各種各樣的想法亂糟糟地襲向她了。

怎么辦

好一會兒之后,她的視線挪向了閔婧,眸底的情緒里隱隱就多了幾分哀求,"小婧,你得看仔細啊,會不會認錯了我們家小七那天在住院。"

溫柔地望著她,閔婧心里冷冷一哼,目光從她的身上掠過,躊躇地拿眼睛直瞄冷老爺子,語便有了些支吾。

"這個……這個……其實我也不是看得很清楚。"

表面上看她不敢肯定,但是她的動作和神情卻又表明了另一件事,她是礙于冷家人的臉面,不好說出來事實的真相。

閔婧到底還是精明的女人,做事兒拿捏很倒位,既做了好人,又害了寶柒。

虛虛實實,這位大小姐玩得很嫻熟。

瞪著她,冷鑲玉心里別扭著,面兒上卻像是松了一口氣,將照片遞還給了警察:"警察同志,我女兒那天發(fā)高燒,一直住在醫(yī)院的,這個有記錄可以醒,她是絕對不可能到酒店去的,不過就是長得像罷了……"

"鑲玉!不要妨礙司法公正!"

突如其來的冷喝聲,震驚了屋子,它來自黑著臉的冷老爺子。

坐在病床上的老頭子雖然有點兒憔悴,但常年軍旅生涯磨礪出來的駭人威嚴并沒有損耗掉半分,成功打斷了寶媽的話后,他和藹的目光又轉(zhuǎn)向了閔婧,嚴肅地說:

"小婧,你就實話實說,我們冷家絕對不會包庇任何人。"

"好的,冷叔,我會的。"

見狀,閔婧心里笑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礙于有這么多官員和記者在場,冷家既便想包庇寶柒,在面子上也過不去,而且以冷老爺子的性格,不管怎么樣都是會稟公處理的。更何況,經(jīng)過她這一段時間以來的觀察和了解,老頭子并不喜歡這個從天而降的大孫女

當然,這自然也是她今兒安排這出好戲的目的。

她要的就是,讓各位群眾演員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就配合了她的演出。

感嘆,真精彩??!

心里雀躍著,但她是聰明的女人,在沒有對冷梟死心之前,她都不能隨便得罪了她‘未來的大嫂’,以后嫁給冷梟了,她還得和她相處呢。

這么一想,她咬著下唇,似乎左右為難地想了好久,才輕聲說:

"對不起,這個事,你也看到的,我真的不敢太肯定,不過有點像……不過……"

躊躇,為難,真有她的!

真他媽的會演戲啊,寶柒心里一陣冷笑。

但是,她屁股都不挪地靜坐著,目光炯炯的望著眾人。

心里沒鬼,萬事都不虛。

老頭子冷冷哼了一聲,老臉兒有點下不了臺,沉著嗓子說:

"小婧,你不用礙著我的面子。我們做領(lǐng)導(dǎo)干部的,必須以身作則。我今兒把話撂在這兒,如果這事兒真是這丫頭干的,我一定親自把她送到警方接受審查,絕對支持司法公正。"

現(xiàn)場,隱隱有記者們的抽氣兒聲。

寶鑲玉倒退一步,臉色蒼白。

任何一個知道這件懸案的人,其實心里都有數(shù)。

按他們的理解,冷家的大孫女和同學結(jié)了怨,心生怨恨,偏又只有她去過化學實驗室,同時氰化鉀丟失,而現(xiàn)在又能證明她在酒店去過,親手端了那杯蘋果汁,那么這事兒還用查么

太明顯了不是

以訛傳訛,以謠傳謠,并沒有人真正考慮過其它。

之前大家伙的心理都認為是冷家包庇了這個大孫女,所有在暗地里使了勁兒,才把這案子辦成了懸案,而現(xiàn)在老頭子卻話放出來了,雖然都認為他是因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迫于無奈之舉,但如此一來,事情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不過么,這和之前冷家的包庇,連警方傳訊都不參加,就有些自相矛盾。

個中理由,他們猜測不透。

不管是官員還是媒體,大家伙都不再說話了,靜待事情的發(fā)展。

說白了,這事兒還就看冷家的意思了。

頓時,氣氛有些詭異,目光的焦點又指向了閔婧。

好半晌——

閔大小姐微垂的美麗頭顱抬了起來,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用自個兒‘正義’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兒之后,語清晰流暢地說。

"各位,我不知道小七究竟是不是殺害美美的人,也不知道當初小七把那杯放了氰化鉀的蘋果汁端給我喝,究竟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說實話,美美死了我很難過,她是替我受過的。另外,我和冷家的關(guān)系大家都是清楚的,我非常的不情愿指證小七。但是,我認為社會還是需要正義和公理的,我閔婧必須對自己的良心負責,小七她確實是端蘋果汁給我的女侍應(yīng)生。"

好一個閔婧啊~

一句話說得忒有水準了,又表明自己是冷家的人,又將以德報怨的高貴淑媛形象體現(xiàn)出來了。在不得罪任何人的情況下,樹立了自己的正面形象,將寶柒給推了出來。

"不可能。小七她明明就在醫(yī)院……"

鼻腔里冷哼一聲,寶柒依舊沒有動靜。

但是,寶鑲玉的臉色就難看了,甚至比剛才還要發(fā)白。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她雖然不喜歡她,她雖然每每看到她就會想到那些往事,雖然明明知道閔婧說的就是真相,雖然很有可能真是小七殺的人,雖然她可以狠心地將她獨自放逐在鎏年村12年……

但是,如果真的讓她去受刑,讓她去送死,她還是做不到。

囁嚅著唇,她將求助的目光望向了老頭子。

現(xiàn)在,能救寶柒的只有他了。其實,也不過就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然而,冷老爺子完全無視了她的目光。

今兒的事情,在一干人的面前,他面子里子都沒有了,加上那些前塵往事入腦,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女孩子的他,自然更不可能為了她而破壞了冷家的名聲。

冷哼一聲,他招手讓警衛(wèi)員在腰上墊個枕頭,蠻霸道地揮了揮手,語氣堅定的說。

"你們不要顧及我,按章辦事就成,更不用管其它什么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是的,老首長。"

警察答應(yīng)著,夾著公文包,就嚴肅地走到了寶柒的面前,"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協(xié)助審查。"

協(xié)助!多好聽?。?

不過也沒錯,只要沒有在法庭審理定罪之前,她還照常是個嫌疑人。

站起身,寶柒的姿態(tài)相當?shù)馁瓢痢?

整個過程,她半句話都沒有說,甚至嘴角邊始終噙著一絲笑意,像一個看別人熱鬧的旁觀者似的。其心里的強大,讓在場的許多人都有些詫異。

要換了平常人家的小姑娘,還不嚇得發(fā)抖啊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大家伙兒似乎更加認定葉美美真是她殺的。

一甩腦袋,她順好頭發(fā)就走到了外間,按步就班地拿過自己的大衣穿上,圍上紅格子的大圍巾,那閑適的勁兒不像是去公安局,倒像是去參照什么朋友聚會。

"走吧!"

淡淡的兩個字出口,她漂亮的小臉兒上仍舊是淡淡的表情。

不解釋,不拒絕,不害怕。

這就是寶柒。

因為她相信,司法也許未必公正,但老天肯定是公正的。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只要她沒有做過,心就無愧,只要心無愧,呆在哪兒又有什么區(qū)別

自然會有清白的一天。

"小七——"

身后,寶鑲玉急得不行。

可是,她瞧了瞧冷老頭子沉下來的臉,終究還是什么也沒有說。

轉(zhuǎn)瞬之間發(fā)生的事兒,變化大得讓她暫時沒有辦法理清該怎么辦。

眼看警察帶走了女兒,看到女兒其實還很小的個子,雖然她殺了人,雖然她太壞,雖然她太不懂事,但作為母性的本能,她還是得拼著勁兒救她。

要不然,殺人罪,可是要以命抵命的。

——★——

沒有人會喜歡刑偵大隊的審訊室。

在這里,沒有尊嚴,沒有人格,雖然沒有冰冷的鐐銬,但它卻是一個讓人呆著就像窒息的地方,尤其,對面還坐著兩個審訊的辦案民警。

"姓名。"

"寶柒。"

"年齡。"

"18歲"

"性別。"

"……女。"

雖然自個兒手里不拿著她的全部資料,但辦案民警的辦案程序和邏輯卻不會有半點兒更改,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地對她進行著例行審訊。

在個人信息問明白了之后,他們接下來就對與案件本身有關(guān)問題進行詢問。

然而,在這個環(huán)節(jié)里,在辦案民警一遍又一遍明顯帶有引導(dǎo)性的審訊問題里,寶柒選擇了沉默。隨便他們怎么問,隨便他們怎么攛掇,她都不會認罪。

什么也不說,才是最好的說辭。只要她承認,那么她就完了。

也許這樣也改變不了什么,但到少能拖上一拖。

或許,她可以等到冷梟回來

他會救她么他會。

在這一點上,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自信,寶柒心里有個聲音說,相信他會。

……

什么也問不出來,寶柒被留在了刑偵大隊。大冬天兒的,她住了一晚上冰冷的留置室后醒過來的她,身上凍得直哆嗦。

寶鑲玉和游念汐趕到刑大的時候,她正在進行第二次提審。

老實說,寶媽昨天在醫(yī)院時候的表現(xiàn),讓寶妞兒這個缺少母愛的孩子,那顆心又濕潤了。而現(xiàn)在見她又急巴巴的趕過來,之前心里所有的不愉快,又再次消失了。

好吧,她其實很容易原諒別人。

尤其是她還不是別人,而是她的親媽。

也許她還是愛她的,她如是想。

心里的情感如有潮涌,她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熱絡(luò)。仰著小臉兒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只是淡淡地扯了扯唇角,擠出一抹微笑來,小聲問:

"媽,你怎么來了"

"小七,你還好吧我是來給你辦取保候?qū)彙?

大概昨兒晚上沒有休息好,寶媽的眼圈兒里布滿了紅通通的血絲,沒有化妝的她,今天看上去特別疲乏,面容明顯老了好幾歲。

寶柒默了。

心里千般萬般,嘴上卻什么也表達不了。

然而,事情并沒有寶媽想的那么順利。按照法律規(guī)定,殺人案的嫌疑人并不符合取保候?qū)彽南嚓P(guān)要件,在寶媽幾次三番和辦案民警交涉后,得到的回復(fù)都是不行。

而且他們還說,上頭特別交待了,這個案子牽涉甚廣,被媒體報道后造成的社會影響力巨大,一定要依法辦案,給死者一個交待。

依法辦案,還能怎么辦

寶柒心里冷笑,好吧,她就相信一次法律。

養(yǎng)尊處優(yōu)了一輩子的寶鑲玉急眼了,很少吃過掛落的她,和辦案民警吵了起來,僵持不下。誰也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沉默寡的游念汐會突然站了出來。

拉開盛怒的寶媽,她小心翼翼地說:"警察同志,我……我能替寶柒作證……"

"你作什么證"

咬著煞白的嘴唇,游念汐很認真的解釋:"那天晚上,小七發(fā)高燒住院了,我一直在醫(yī)院里照顧她,中途我都沒有留開過。所以,我能證明她不在案發(fā)現(xiàn)場。"

轟——

寶柒腦門兒一炸,大跌眼鏡。

這位遠房的表小姨,在她的印象里始終是唯唯諾諾,謹小慎微的存在著,在冷家的時候,她從來就不會多半句嘴,不管什么事情都做得面面俱到。

但是,她并不太喜歡她,雖然她做得很好。

這種不喜歡也許緣位初次見面,反正都是她說不出來原因。

誰又能想到,在這種關(guān)鍵時候,她竟然會有這么大的膽子,敢站出來替她做偽證

辦案民警顯然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化,厲聲說:"你要想清楚了再說,做偽證可是犯法的。"

兩只手互相絞動著,游念汐的眼皮耷拉下來,樣子有些害怕,但她還是嚴肅地點了點頭。

"警察同志,我很肯定。寶柒一步也沒有留開過醫(yī)院。"

太玄乎了!

寶柒真的有點摸不著頭腦,從寶媽吃驚的表情看,她可以肯定她倆來之前并沒有就這事兒串過供。好吧,在這一刻,寶柒想到自己之前對游念汐的冷漠態(tài)度,真真兒覺得有點兒內(nèi)疚了。

可是,由于游念汐的身份敏感,警方表示并不能完全采信她的證詞。但是她們之間并沒有直接的親緣關(guān)系,又不能完全不采信。

在刑大交涉了幾個小時,直到后來寶鑲玉的律師趕到。

他向警方提出,閔婧的指證和游念汐的證詞其實都一樣,都具有個人的主觀性,而化學實驗室被盜,以及寶柒寫的那張有作案動機的字條等等,都還不足以證明寶柒就是殺害葉美美的兇手。

最后的處理結(jié)果,寶鑲玉以寶柒監(jiān)護人的身份做了保證人,交納了數(shù)目相當可觀的保證金,才辦理了取保候?qū)彽氖掷m(xù),將她從刑大接了出來。

但是,也僅僅只是取保候?qū)彾选?

所謂取保候?qū)?意思就是暫時解除羈押,但嫌疑人必須保證隨傳隨到,只要有新的證據(jù),照樣兒隨時逮捕。

"什么取保候?qū)?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閔婧正在美容院做著香薰spa,她意外發(fā)出的尖利聲兒,將彌漫著輕音妙曼的空氣給破壞怠盡。

死死捏著手機,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平靜了下來。

居然給放出去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嗅著空氣里的裊裊芳香,很快就恢復(fù)了自個兒嫻雅高貴的姿態(tài)。如果忽略掉她眸底那一抹陰惻惻的光芒,她,絕對是上流社會最尊貴最漂亮的第一美女。

抿唇,她輕聲問:

"現(xiàn)在我該怎么做,才能認死她的殺人罪"

靜靜地聽著對方的‘指導(dǎo)’,好半晌,她優(yōu)雅的臉上又恢復(fù)了笑容,輕飄飄地說:"好,我馬上聯(lián)系國外的閨蜜,讓她幫我找?guī)讉€這方面的權(quán)威專家。"

講完電話,她美美地躺到床上,一臉的陰沉。

她恨!

其實今天在醫(yī)院看到的那些照片,在警方第一次找她了解情況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看過了。雖然照片很模糊,但她當時就認出來了那個人是寶柒。

之前,她不知道寶柒在冷家的地位。為了不想得罪冷家,也怕自個兒不能順利嫁給冷梟,所以在警方訊問的時候,她并沒有說出來那個人是誰。可是現(xiàn)在,冷梟無情,寶柒可惡,冷老爺子又擺明了不喜歡寶柒……

那么,她憑什么要饒了她!

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為了萬無一失,她又騰地翻身拿起了手機,干了兩件事兒。

第一:打給了京都市的幾個影響力較大的媒體,要把這事兒給整大,炒得越熱越好,炒得即便冷梟出面,也洗不清她的嫌疑。

第二:打給了她在公x部做副部長的叔叔,撒了一會兒小嬌,訴了一會兒小苦。

……

……

冷宅。

被寶柒這事兒給整得,家里的氣氛有些壓抑。

受到了驚嚇的寶鑲玉臉色始終不太好,精神面貌瞧著比呆了一晚上刑大留置室的寶柒還要糟糕,回家的整個下午,她嘮嘮叨叨地對寶柒進行了無數(shù)遍的說教。

說來說去,都是怪她的任性妄為,桀驁不馴。

寶柒一直沉默,學著二叔樣的沉默。

她知道,在寶媽的心里,同樣也認定了她寶柒是殺害葉美美的兇手。而她之所以替她辦理了取保候?qū)?不過是基于一個母親的本能。

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她聽著,默默地聽著,她揉額,再繼續(xù)揉額。

耳朵被荼毒了幾個小時后,她真差點兒崩潰了。

在刑偵大隊被審訊,回到家里了還要被繼續(xù)教育,為什么自己的親媽都不相信她的話,不相信她根本沒有殺人難道說她天生長了一張壞人臉

感嘆著自個兒悲催的人生,她終于忍無可忍了。

"媽,我最后說一遍,這事兒跟我無關(guān)。信不信由你!如果你實在想不過去,再把我送回去吧!"

嗓子有些嘶啞,她面無表情地彈了彈衣角,壓抑住有些發(fā)酸的鼻頭,轉(zhuǎn)過身就昂著腦袋往樓上走,一張驕傲的小棺材臉,顯然是從冷梟那兒學來的。

一邊走,她一邊想。

當二叔這么板著臉的時候,他心里的情緒會不會也像她一樣,其實在翻騰,在沸騰,在崩潰,在亂七八糟,情緒其實多得都快涌出喉嚨口了,卻又不得不將自己很好的隱藏起來。

她自個兒是因為經(jīng)歷太多不靠譜的爛事兒。

那么他呢又是為了什么

他從小嬌生慣養(yǎng)在高干家庭,衣食無憂,生活無慍,要什么有什么,呼風喚雨,走到哪兒都被人當大爺一般的捧著護著,為什么會養(yǎng)成了一個那樣子的性格,為什么臉上終年四季都沒有一絲笑容

她想,冷梟或許也是有故事的男人。

可是他說,他沒有女人。

一個男人,除去女人之外,還能有什么事兒會影響他的性格發(fā)育

好吧,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個兒太聰明了。聰明得很容易就聯(lián)想到了在r縣時候,他隨身帶著那個錦絨盒里那顆詭異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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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和那個戒指有關(guān)

不行,下次找機會,一定搞清楚這個事兒。

一路尋思著,在樓道口,她遇到了游念汐。

攥著衣角站在那兒,她滿臉的關(guān)心,"小七,你還好吧"

"謝謝你,我很好。"望著她,寶柒有點兒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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