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翁竟然沒有否認,想了想道："但是有個問題老夫還不知道。這一切和那個小糯米有什么關(guān)系"江凡道："當然有關(guān),有巨大的關(guān)聯(lián)……"他將遇到小糯米的事簡單說了一遍,然后道："小糯米失蹤就發(fā)生在我病的越來越重,幾乎起不了床的時候,那時我終于決定利用那個方士謀取楚王手中的藥物,老家伙為了執(zhí)行計劃外出,而我又沒辦法照看的情況下,小糯米失蹤了……"那時候,老家伙帶著江凡四處尋找,卻毫無結(jié)果。終于,在虞美人協(xié)助下,找到了小糯米的線索,而當時現(xiàn)場的情況導(dǎo)致江凡和老家伙都認為小糯米死了。老家伙險些發(fā)瘋,發(fā)誓定要找到謀害她的兇手。而現(xiàn)場只有一具沒有皮肉的遺骸,經(jīng)過老家伙探查,仿佛被毒蟲啃食掉,這死狀很類似某些煉制毒蟲的門派所為?？晌ㄒ坏木€索是一枚脫落的蟲殼,和一些殘留的毒素。老家伙根據(jù)這些找到一個最有可能的門派,雖然對方拒不承認,但老家伙本來就對他們深惡痛絕,盛怒之下,不問青紅皂白,直接滅了這個門派,屠戮超過五千人。后來因為要救治江凡,不得不放下尋仇的事。直到江凡謀算懷王,干脆就借著項臣抹殺了諸多懷王手下的邪門歪道宗派。再后期,虞美人對二人展開追殺,老家伙看似在帶著江凡跑路,卻一路上還在繼續(xù)尋找和線索有關(guān)的門派或村寨。而一旦發(fā)現(xiàn)對方屬于邪門歪道的話,就直接屠滅,那段時間,老家伙根本就是個聽不進話的殺神。也就是因此,他在南疆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毒王傳說。那會兒還有流,說是項臣倒行逆施,引來妖怪作祟。"不怪項臣會惱你,你這是借他辦了多少事……"漁翁都有點同情當年的單純世子了。"最終,我和老家伙離開南疆,此后您老也知道了,項臣十年都沒放棄對我的追殺,所以那年我為了躲災(zāi),登上了您的白鷺洲。再后來,我又辦了件事,破壞了項臣和張儀的大計,事情是這樣……"江凡簡單敘述了一番之前在靜安的博弈,把老漁翁聽得一愣一愣的。不過好歹這回不至于那么驚悚,畢竟江凡已經(jīng)十八歲,雖然還是感覺不可思議,但相比區(qū)區(qū)七歲小屁孩搞出那么大事兒而,還是能接受的了。"真是苦大仇深。"漁翁對于項臣的做法再也不感到意外。"有了這些事,虞美人恨不得剝了我的皮吃了我的肉。我想,在靜安水牢,她是在故意埋下伏筆,等待我上鉤。""你那時為何不直接拿下她交換"江凡苦笑："不行啊,時機不對,那時正在多方慘烈博弈,我不能不放她走。而且,我也怕她以小糯米為威脅,反過來要挾我做一些事,那樣就前功盡棄了。""所以,你裝作沒聽到,而她也不確定你是否聽到了,才做了布局百渠等事,根據(jù)你的反應(yīng)來求證。""是,我的反應(yīng)讓她很開心,我也希望能讓她開心點,這才故意跟著她的節(jié)奏走,大不了最后大家談條件。只可惜,慢慢我發(fā)現(xiàn),她的目的并不單純,手段還過于兇狠,這就逼的我沒辦法,只好出招了。"漁翁深深看他一眼："不,江小子啊……你并不只是在出招應(yīng)對,而是,在懷疑些什么……"江凡瞇眼沉默了會兒,喝下一口酒："沒錯……小糯米的事當時被悲傷和憤怒沖昏了頭腦,那時候也只以為她死了,沒過多考慮。如今隨著虞美人的步步逼近,我忽然發(fā)現(xiàn),當年的事有些奇怪,也許和虞美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說不定……小糯米的失蹤,根本就是虞美人所為。"漁翁微微沉吟："虞美人心機極重,此舉恐怕大有深意。"江凡點點頭："此番事情大不尋常,她竟然卷入了鄭家、天魔殿、還有誅妖盟組織的南疆眾多江湖勢力。屬實有點怪異。"漁翁道："對付你畢竟不是簡單事,她多尋些助力并不意外。"江凡卻搖搖頭："不,有兩點古怪。其一,為什么沒有項臣的影子若是為了拿下我,項臣沒理由袖手旁觀,反而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積極才對。其二,天魔殿、鄭家都是不想投靠楚王的勢力,就連那誅妖盟所聯(lián)系的江湖門派也都是不太服楚王管束的……"漁翁聞,發(fā)覺果真如此,突然覺得此子目光太過敏銳也太過毒辣,思忖片刻,眼中精光一閃："借刀殺人"江凡淡淡道："誰知道呢……或許也想一箭雙雕……若果真如此,虞美人,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妖孽……"漁翁不無贊嘆："借你的手,除掉隱患,好算計。所以,你一路故意配合,其實是在探尋她真實的目的"江凡若有所思："十有八九,偏偏她選的這些參與者都很恰當。誅妖盟本來就和我對立,我定然不會手軟。天魔殿曾經(jīng)針對過我,也算對立面。但又有些不足,所以,她只是從最和我對立的金執(zhí)法入手,來迫使天魔殿提前和我鬧崩。而鄭家,自鄭林即位,一直在尋求依靠天魔殿,自然也算是我的對立面。""與此同時,你和他們相斗,不論兩敗俱傷或者一方打垮另一方,她都很滿意。"江凡道："這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漁翁皺皺眉："形象,但不要借用老夫名號。"江凡哈哈一笑："冒犯,冒犯。"漁翁道："這就解釋了為何把項臣排除在外,她根本就是要替項臣清掃那些不聽話的障礙。""不錯,鄭家從根上就敵視項家,天魔殿屬于割據(jù)一方,都太有影響力,而她要在大楚境內(nèi)實現(xiàn)莫非王臣,繞不開。至于這個誅妖盟,根本就是她用來攢起不聽話江湖勢力的工具,從唐百術(shù)出場我就已經(jīng)猜到了。""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還要你樂得上鉤,是個有意思的局。"江凡點點頭："她想的很透徹。我,不論是因為和他們的敵對關(guān)系,還是為了尋找小糯米,一定會和他們斗,這個局不難看透,卻真的特別有意思。然而,這或許還遠非全部……"(看完記得收藏書簽方便下次閱讀!)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