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問的別問……你要知道,你堂哥杜介祥現在都已經交代,不出意外后面肯定會受處分。但是,你現在有個戴功立罪的機會,我希望你能把握住?!笔Y震說。
杜介民如此聰明的人,怎么會不知道蔣震的意思,轉頭看了眼大廳里的血跡之后,慢慢回過頭看著蔣震,咽了口唾液,低聲說:“蔣書記……你,你想讓我怎么做?”
“打人的是飯店這幫人,被打的是京央調查組的楊主任。但是,剛才我跟飯店老板交流過,讓我說,這就是一起簡單的群眾互毆事件……不存在打人者和被打者,完全就是互毆?!?
“互…互毆……?”杜介民局長聽后,不由自主又看了眼大廳里面。這,哪兒是互毆?這是群毆的惡性案件啊。
“對,定性為互毆,各打五十大板。聽明白了嗎?”蔣震問。
“明白……”
“你也不是干了一年兩年警察了。在證據鏈上,一定要搞清楚、搞仔細,不能讓人找到漏洞。能做到吧?”蔣震又問。
杜介民局長再次看了一眼案發(fā)現場之后,心情簡直復雜到了極點,可是,想到蔣震剛才說的那些話,他怎么敢說做不到?
就是編也要編好?。?
“能做到,能……”杜介民局長輕聲說。
“給你兩個小時時間,多帶點人搞。兩個小時之后我要見到調查報告。記住,是蓋章定性的案件調查報告。”蔣震一臉嚴肅說。
“兩個小時?能不能再……”
“——不能。”蔣震雙眼微微一斂,極為冷漠地盯著杜介民說:“兩個小時足矣。你要是完不成,我就換個人來完成……但是,到時候——”
“——蔣書記!”杜介民局長趕忙打斷,“能辦!兩個小時之內,我?guī)е{查報告去找您!”
“好……”蔣震輕輕點了點頭之后,轉身便走了。
蔣震坐車離開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一邊的龐興國。
龐興國那會是跟嚴厲行坐一輛車來的,這會兒他還在等自己的司機過來。
所以,剛才龐興國并沒有走遠,而是站在一邊的角落里聽他們兩人的對話。
當聽到蔣震如此安排、聽到蔣震竟然在短短幾分鐘內就把杜介民這個市公安局局長給拿捏住的時候,龐興國更為清晰地意識到了嚴厲行的下場。
當他看到蔣震的調查報告,絕對會大發(fā)雷霆!
可是,現在已經不是發(fā)火與不發(fā)火的問題了……
這次的巡視也好,梁丁秋的出逃造假也好,包括此時此刻楊主任被毆的事情,都是蔣震搞起來了。
蔣震在持續(xù)搞大……
他利用各種機會,不遺余力地讓嚴厲行抓狂。
這種挑釁行為,已經不是一般的政治斗爭。
這已經是明面上的對抗……
蔣震能不知道嚴厲行背后的付國安?能不知道付國安背后的鞏老?
而楊主任是誰的人?
他之所以來漢東調查是誰指使的?
接下來,蔣震怕是就要逼迫著嚴厲行交出“最后的籌碼”了吧?
老嚴啊老嚴……
現在這種局勢之下,你就是神仙也清醒不過來了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