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蔣震看著耿思瑤那開心的樣子,也跟著笑了笑。
路上,看到省會那些熟悉的景物,他心中仍舊會不由自主閃過付小青的身影。
他很不喜歡自己此刻這種三心二意的感覺。但是,這種情感卻是不由控制的,唯有用理智去壓迫著,不讓那些狼狽的情感釋放出來。
——
回到久違的昌平。
蔣震看著那些熟悉的建筑,想到自己當初的離開,不免有種‘小題大做’的感覺。
但是,那時候的自己被完全架空,根本無法改變了。
好在汲取了曾經(jīng)的教訓(xùn),現(xiàn)在在云亭縣已經(jīng)慢慢穩(wěn)住了腳跟。
相信多年之后,自己還會回到漢東,到時候一定要再來這里看一看。
——
父親仍舊在小小的平房里住著。
只是平房里外劉晴都給父親進行了裝修,就連院墻都進行了裝飾,頗有點古風(fēng)古色的味道。
踏進院門后,便是一條鵝卵石的小道,兩邊則是一些精致的盆栽,此刻因為天冷都罩上了保溫膜。
蔣震用腳踩了踩鵝卵石,感覺還挺舒服。之前劉晴打電話說,這種鵝卵石能激發(fā)腳底穴位,讓父親每天在上面走一走能起到活血的作用。
此刻的父親趁著冬日里難得的好陽光,正在正屋門口躺在搖椅上閉眼曬著太陽。
看著他那蒼老的模樣,蔣震的內(nèi)心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都說忠孝難兩全,自己去了南云省之后,將孤苦一生的父親留在這里獨自過日子,心中不免滿是愧疚。
“爸……”蔣震拎著大包小包喊了一聲。
父親睜開眼睛,看到蔣震時,臉上的皺紋都匯聚到一起,開心地站起來瞇著雙眼說:“回來了?哈!好,好!中午飯還沒吃吧?我讓你叔訂好菜了,馬上讓他送過來!”
叔叔嬸嬸嫂子等人知道蔣震回來,從飯店來帶著菜來到家里。
這種親人間的聚餐,聊得最多的便是婚姻之事。
耿思瑤在旁邊坐著,聽到他們聊起劉晴時那興高采烈的樣子,心里便非常不舒服。
坐在蔣震旁邊,用腳輕輕踢了蔣震兩下。
蔣震想要解釋,可是,叔叔嬸嬸這些人怎會不明白耿思瑤是誰?
他們這么旁敲側(cè)擊地說劉晴的好,就是想要告訴耿思瑤,在他們眼中劉晴比你耿思瑤好。
這也難怪……
劉晴是打小跟著蔣震過苦日子過過來的,知道窮人最看重什么,懂得如何討好同一階級的人。
當然,劉晴也確實有心。經(jīng)過照顧蔣征同的這段日子,在付小青、耿思瑤、劉晴三個人里面,他們都覺得劉晴是最好的,也是最適合蔣震的。
而且,劉晴年紀輕輕已經(jīng)是昌平縣知名的企業(yè)家,還經(jīng)常上電視。
如此一個有地位的年輕女人,卻整天放下企業(yè)家的身份跑來給蔣征同做飯洗衣服,這能不讓人感動嗎?
“蔣震,瞧見外面掛著的那洗衣服了嗎?”嬸嬸指著外面晾衣桿上的衣服說:“晴兒說你要她去南云省陪著你作伴,便把你爸冬天要穿的衣服都洗了一遍,還給你爸買了好幾件新衣服!”
“咱倆的也買了!”叔叔在旁邊提醒說。
嫂嫂在一邊笑著說:“我和孩子的過年衣服,劉晴也幫著買了,我說不要,她非要給我們買。呵,這丫頭,太實在了?!?
蔣震聽后,心里那個尷尬……
耿思瑤聽后,臉都紅透了!
她一個富家小姐,心思哪兒會那么縝密?
從小到大都是別人伺候她,她哪兒會放下架子去伺候過別人?
要是讓老爸耿東烈知道自己大冬天給蔣震爸洗衣服的話,怕是會買上洗衣機,找上十個八個傭人過來給老蔣洗衣服呢!
再者,更讓耿思瑤受不了的是——他們怎么可以當著我這個“正房”的面兒說這些話?
“我是蔣震的女朋友!”耿思瑤控制不住地說:“剛才蔣震沒有跟你們說嗎?我是他的女朋友!你們這么夸贊劉晴,你們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蔣征同臉上微微有些低沉,悶聲沒有表態(tài)。
蔣震知道父親心里想什么……
當初他陪著父親去過耿東烈家一次,當時父親就囑咐他一定要跟耿東烈這個大資本家保持距離。所以,怎么會喜歡耿思瑤這個千金大小姐呢。
嬸嬸見耿思瑤那么說,坐在馬扎上忽然直起腰說:
“小耿,你可不能這么說……你們只是男女朋友,不是結(jié)婚!而且,我們都是蔣震的親人,我們都知道蔣震是為什么離開昌平的!還不是因為你爸把他這個縣長架空了?我們都知道的,我們不傻!他們不敢說,我敢說!有些東西,說出來比掖著藏著好!你不愿意聽是你的事兒,我就是這么個意見——劉晴比你更適合當我們蔣家的兒媳婦!”
“我也說兩句……”
叔叔放下酒杯,直起腰,但是,多少有點兒妻管嚴似的,還不敢直視耿思瑤的眼睛,低頭看著桌上的菜說:
“……這個,這個劉晴雖說是跟蔣震一起長大的妹妹,但是,倆人根本沒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更像是青梅竹馬!對,青梅竹馬!而且…而且我們也問過劉晴,劉晴也大大方方地承認她喜歡蔣震!蔣震呢…蔣震這還是太年輕,太年輕啊……他不懂啥女人最適合當老婆,我們都是過來人,必須要給他指出錯誤來。我們蔣家窮啊,你們耿家是大富翁……我們都打聽了,你們家就你一個姑娘呀!這蔣震要是娶了你,還不得當你們耿家的上門女婿?。克哉f,你們來之前我們就想好了……你,你不能再跟蔣震好了!我們不同意這門婚事!劉晴合適!”
桌子忽然“吱”的一聲!
蔣震趕忙轉(zhuǎn)過頭去!
便見耿思瑤雙手把住矮桌邊緣,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感覺像是要把桌子掀了!
“你說句話……”耿思瑤看著蔣震,一臉委屈說:“我耿思瑤是你的女人,你家里人這么說我,你不幫我說句話嗎?你說?。∧阋钦f不好,我…我就把桌子給他們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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