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臉的拋夫棄子的這十年,可是香君替你孝順婆母,照顧幼兒,她甚至替你設(shè)法遮掩,生怕你的名節(jié)不保,而你呢!”
坐在太師椅上,衣著華貴的老年婦人舉起拐杖,狠狠打在跪地上的白時錦身上。
“我們都以為那時你是被馬賊擄走了,誰想到你居然是和姘頭跑了,好啊,好啊,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白時錦被堅(jiān)實(shí)的龍頭拐杖打的頭破血流,但沒有閃躲,還是跪在地上抬著頭。
“母親,我真的沒有和人茍且,我被馬賊擄走是溫香君做的??!是她那時把我迷暈丟下馬車的!”
老夫人氣得發(fā)抖,頭上的珠翠釵環(huán)叮當(dāng)作響:“賤人!你自己和奸夫跑了還想誣陷你妹妹香君!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來人!給我把她堵上嘴拖出去??!”
頓時,幾個身強(qiáng)體壯的仆從把白時錦從地上拖起來。
在其中一人要用抹布堵嘴的時候,白時錦掙扎起來,流著眼淚拼命伸手向前,拉住龐子煜的衣角,顫聲道:“子煜,我們從微末時便成親,我舉家供你讀書,災(zāi)年時我傾盡家財(cái)救得了疫病的你,你我相濡以沫到你高中,你還信不過我嗎?”
龐子煜一身官袍坐在堂上老婦人的身旁,端著茶細(xì)品,神色冷淡疏離,聽到白時錦幾乎泣血的哭訴,眉毛都沒有抬一下,只是踢開了白時錦的手。
似乎那個被仆從粗暴往外拖的女人不是他的結(jié)發(fā)妻子,而是一個冒犯了他的賤民。
“那點(diǎn)恩情我自然記得,但不是你有什么事都能拿出來說一遍的?!?
聽到白時錦相濡以沫之類的話,他冷笑一聲重重放下了杯子,溫?zé)岬牟杷绯?,撒在了桌子上外,還有不少濺在了他的手上,站在一旁的溫香君低呼一聲,忙取出手帕捧著龐子煜的手擦拭。
“夫君小心?!?
龐子煜臉上的寒霜散去,另一手輕輕拍了拍溫香君的手。
“沒事?!?
再轉(zhuǎn)頭看向白時錦的時候,眼中已然是一片寒霜。
“至于香君害你……呵,香君那么溫軟善良的性子,別說害人,她連一只螞蟻都不會忍心踩死?!?
“你被馬賊擄走后,是香君一直在想辦法盡量保住你的名節(jié)的情況下去派人尋你,找不到后,也是她一直盡心盡力的替你照顧著整個龐府,你不知感恩便罷,還要污蔑她!龐夫人的位置,我為你留了一年,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現(xiàn)在她才是龐夫人,你一個不干不凈的……怎么敢肆意污蔑構(gòu)陷官夫人的?!?
“拖走!”
本以為,在一向說視自己如親女兒的婆母厭棄自己后,一直對自己溫情脈脈的夫君會愿意聽自己辯解,但沒想到他眼中自己竟然是不干凈的臟東西了。
白時錦只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被一把大手捏住揉碎,心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那些年他們之間的郎情妾意,他許諾以后不論何時何事,都永遠(yuǎn)站在自己這邊的話,似乎都只是她自己一個人幻想出來的一般。
白時錦眼中淚水滾落,婆母不信她,夫君不信她,這個家她還能找誰?
等等,她還有一個幾乎要了她性命生下來的孩子!
“景辰……”
扶著溫香君的俊秀少年此時才看過來。